哐当——
凳子被一脚踹开,屏风撑不住了,耳边是由远及近的提醒和催促,像是陡然席卷过来的龙卷风。
“宸——”
唇齿被迫张开,修长的指节几乎肆意地戳到他的喉咙,水迹顺着唇角淌下来,上官懿在窒息中发出一声抽泣,身体因为忍痛而不由自主地往前方拼命逃去。
一点力道都能让他连后背都忍不住弓起来,像是受到惊吓的狸奴。
“……”
“你以为他来有用?”
他的指尖在墙上划出一道道指痕,后脑的墨发被人拽起来,半边乱发遮掩的侧脸若隐若现,能看见他濡湿泛红的眼尾,脖颈下的淡青血管不停地微微颤动,诉说着他的不安,那雪亮的颈窝仿佛盛了一湾静谧的泉水,一滴泪砸下去,让人心颤不已。
滑腻的像是涂了蜜的肌肤,摁上去就能起一层印子,因为出了汗不容易掌控,反而激起对方更加凶狠的力道。
“太傅觉得朕会喜欢他?”
上官懿颤抖着大口剧喘,眼睫因为泪水而显得愈发稠密,他声音破碎:“…不是吗……?”
他强迫自己去想,夫依是她登基一年后出巡江南时带回来的,她不顾朝臣的反对,将人硬生生从进宫时从六品的美人,提到了如今的正一品贵妃。
谁也没想到,皇帝下一趟江南,会从青楼里带回来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下九流男人。
他被困在宫里的第一年,宸凌不来见他,他图个清净,也不去她面前晃悠,日子过的像流水一般,便是皇后二字冠在他头上也如同虚设。
更无侍寝一事。
等到夫依入了宫,便如快要渴死的鱼入了海,将整个后宫搅弄的天翻地覆。
上官懿不得不拾起皇后的身份,可他越管束越错误,不是因为他规矩立的不对,而是因为宸凌每次都毫不犹豫站到了夫依那边,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听进过他的话。
上官懿纵然高傲,但这点傲气早被她消磨的差不多了。
她待他,向来是恨意大过一切的。所以才会疯了一般地折磨他,想让他低头认错。可是对待夫依,却像是龙在守护一颗稀缺可贵的明珠,珍惜异常。
这还不算爱吗?
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儿,他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似乎是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下一瞬被强大威胁笼罩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战栗,他手指猛的收紧,疯了一样抬高身体,却被对方轻松摁下去,当即就令他崩溃地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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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颤巍巍地竭力躲避,半晌之后哽咽一声,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浑身软了下去。
“陛下……陛下——”
“贵妃……这…”
“都滚开!我自己进去!”
“!不能进去啊贵妃!快,来人快拦着贵妃——”
“既然那么在意他,皇后想必不想在他面前失仪吧?”
无法平息的喘气声里已经带了哭腔,上官懿隐晦地摇了摇头,脸颊上乱发覆盖如同水藻一般,心口骤然加重的疼痛让他眼尾的泪意更加真实,仰起的脖颈像是枝头乱颤的花骨朵,软弱可欺。
他不想在后宫任何一个人面前去宣告他的身份,那个无用且令他时时刻刻痛苦的皇后身份。
他是十三岁名动京都的上官懿,是十七岁官至太傅的上官懿,是那个杀伐果断行事缜密的上官懿,唯独不是此时此刻,被人摁在这里强行履行皇后职责被迫行荒唐之事的上官懿。
难以想象他这种人会难受到这种程度,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他眼神涣散,仰头只能看见头顶高悬的房梁随着他的世界一起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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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处眼熟的小痣勾起宸凌的记忆,她停顿了一瞬,手指摩挲了一下,上官懿惧怕一般地颤了下。
“别——”他察觉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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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逃,驰骋的人加快了速度,上官懿的声音变得更加嘶哑破碎,他的身体、他的魂魄几乎随着激烈的动作被碾碎了。
被他养大的野兽硬生生地侵占,被完完全全地征服。
求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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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柔软的声音遥遥传来。
“求我。”
他已经意识不清,哆嗦着将最后一点力气用来把自己的脸埋在对方怀里,以求遮掩。
“……”
他在哆嗦。
“说话。”
上官懿又是一声不堪忍受的喘息,连音调都在发抖。
“……说。”
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一般,带着痛极的微弱抽气声。
他不想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