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说话的少女是锦阳县主徐香香。她缓步走到常歌面前。她的身后跟着胖外甥徐辉祖。
香香开口道:“二愣子,你刚才的猜测是不可能哒。”
常歌对眼前这个混世魔王般的小县主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仗着有个当大将军的爹,当王妃的义姐,整日在我一个八尺男儿面前指手画脚?查案子我是新手,可也轮不到你指点。
常歌面有愠色,没有说搭话。常四拱手道:“敢问县主有何高见?”
香香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哼,王妃说的真对,你们俩都是拱卫司的生头。查案子还得我来指点你们一二。你们去银库勘察的时候,没发现天河钱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四个高高耸起的角楼?我问过沈万三了。他怕吴王府的亲兵见财起意。所以在四个角楼里安排了钱庄伙计,日夜看着银库方向有何动向。要是亲兵们中了蒙汗药倒地睡死过去了,伙计们定然会告诉沈万三。沈万三也定然会上报吴王府。所以我说,二愣子你的猜测是不可能哒。”
常歌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后悔自己没注意钱庄内的角楼,没问沈万三角楼的用处。
香香顿了顿,又说道:“咳!还有件事。你们不觉得孙刀疤有问题嘛?”
常歌脱口而出:“当然有问题。据他所言,他跟了吴王十多年,血战数十场,负伤无数。可到现在他也只是个小小的亲兵百户。他心中自然或多或少有些怨气。”
香香笑了一声:“哼,
二愣子,你还不算蠢。别说孙刀疤这个小小的亲兵百户。朱文正是吴王的亲侄子,当初还不是因为有功未受赏心生怨气,差点投靠了张士诚?”
常歌根本不信一个少女能有如此见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县主好像有高人指点啊。”
香香闻言脸憋得通红,辩解道:“什么高人。这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要论查案,你这个二愣子还赶不上我呢。”
徐辉祖扯了扯香香的衣袖,提醒她:“小姑姑,别忘了正事啊。”
香香一愣:“啊,对了。有个人在城北浮云酒楼等你们。你们赶紧过去见她。”
常四问道:“敢问县主是什么人要见我们叔侄二人?”
香香道:“去了你们自然知道。本县主要去继续查线索了,辉祖咱们走!”
香香和徐辉祖走了。常四道:“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也觉得锦阳县主身后有高人指点。那个高人可能就是在浮云酒楼等咱们的那个人。”
常歌不假思索的说:“那人该不会是王妃吧?”
常四否定了侄子的想法:“应该不会。王妃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能亲自查盗银案?罢了,咱们别乱猜了。去了浮云酒楼便知。”
二人出了营房,直奔城北浮云酒楼。刚走到浮云酒楼门口,一个伙计便拦住了叔侄二人:“敢问是常总旗、常力士么?”
常歌道:“正是。”
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随我来,有位贵客等候二位多时了。”
浮云楼菊字号雅间。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坐在酒桌前。她带着
一个斗笠,斗笠上罩着白色的纱幔。
常歌、常四进得雅间。常歌拱手问道:“姑娘你找我和我四叔?”
女子掀起斗笠,露出一张冷艳而绝美精致的脸。常歌自诩在小明王的皇宫当过几年亲兵,见过不少美艳的宫女。可眼前的女人面容之美,宛如戏文中才有的仙女下了凡间。常歌一时愣住了神,眼睛呆滞的看着那女子。
常四轻轻踢了常歌一脚,示意他不要失态。随后常四问:“敢问姑娘是?”
女子答道:“我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宋盼儿。二位请坐。”
常家叔侄坐到了宋盼儿对面。宋盼儿道:“王妃虽久居宫中,却对应天城里发生的事洞若观火。她知道杨宪让你们两个不懂查案的人去查盗银案,是为了让案子变成无头悬案。故而王妃派我暗中襄助你们。我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
常歌似乎是想在绝色美女面前卖弄下自己的聪明,他插话道:“所以王妃就让锦阳县主和徐小公子介入此案。看上去像是两个孩童在胡闹。你这个王妃的贴身侍女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出现在跟盗银案有关的地方,在外人看来也就合情合理了。我四叔常跟我说,古今成大事者以找替身为第一要务。锦阳县主和徐小公子就是盼儿姑娘你的替身,对嘛?”
常四连忙呵斥常歌:“胡说八道。锦阳县主是金枝玉叶,徐小公子是徐大将军的嫡长子,你怎么能说他们是孩子?”
宋盼儿却抿嘴偷笑:“常总旗不必如此。常歌说的是事
实。锦阳县主和徐小公子的确是两个贪玩的孩子。”
常歌惊讶:“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盼儿道:“王妃派我暗中襄助你们,我自然对你们二人略有了解。”
常歌拱手:“盼儿姑娘,有一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