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却道:“诸位,现在咱们该称呼他为姚少师了。”
姚广孝道:“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师。就尽速散去,各自回府吧!木已成舟,你们又何苦跟皇上打擂台呢?”
邱福道:“大师,其实公爵之首,应该您来当!”
一众将领纷纷起哄:“对!由姚少师当公爵之首,我们服气!”
朱能更是高声道:“咱们今日跪谏的目的改了!除了请求皇上撤去李景隆的公爵爵位,还要保举姚少师做公爵之首!”
姚广孝哭笑不得:“阿弥陀佛,我白日是大明的太子少师,入了夜还是个出家人。淡泊名利。对于爵位没有半分兴趣。”
邱福道:“姚少师,我知道你劝我们回去是好心。可是我们不能走啊!我们不能看着李景隆那个小人得志!”
朱能附和:“没错!我们打仗的时候能够三天三夜不合眼。跪谏一样能!”
姚广孝无奈的摇了摇头,返回了文渊阁。
郑和提醒永乐帝:“皇上,您该移驾坤宁宫,跟皇后用晚膳了。”
永乐帝似乎是在赌气:“不吃了,气都气饱了!今夜朕
在文渊阁通宵批阅奏折。他们不是要跟朕耗着嘛?朕就陪着他们!”
又过了三个时辰,已是子夜时分。
从情感上讲,永乐帝其实很心疼外面跪着的那些人。毕竟那些人都是跟他刀山火海里一起闯过来的生死弟兄。
可是,屁股决定脑袋。他坐上了龙椅,就再也没有什么兄弟,只有臣子。
常歌走了进来:“皇上,邱福老将跪了五六个时辰,水米没打牙。他年纪大,遭不住晕倒了。”
永乐帝连忙问:“没大碍吧?”
常歌回禀:“皇上,臣已经让锦衣卫的力士给他灌了一碗米汤。他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还是不愿意走,依旧跪在外面。”
永乐帝问常歌:“你追随太祖爷三十多年。太祖爷遇到臣子跪谏,有什么对付他们的好办法没有?”
常歌答道:“太祖爷也没什么好办法。皇上,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太祖爷是一代英主。不怕陈友谅的战船,不怕蒙人的马刀。如果硬说有什么事能让他害怕,那就是臣子跪谏了。”
永乐帝揉了揉脑袋:“不成就如他们所言,将李景隆从封爵名单中划去,补上姚少师?”
姚广孝连忙推辞:“皇上
,千万不要!原因有二。其一,定李景隆为公爵,是一招妙棋。既能够显示皇上重视降臣之心,又能够防止降臣们在一个有威信、有地位的首领周围抱团。其二,封赏有功将士是大事。将领们以跪谏要挟您,您服了软。这会开一个不好的先例!今后他们遇到什么事就来跪谏可如何是好?”
永乐帝思忖片刻:“对。太祖爷生前曾对朕说过。皇帝绝不能向臣子低头。不然谁是君谁是臣就乱了套。”
姚广孝苦笑一声:“臣真的是油尽灯枯之人啊。靖难之役时,向您献上了那么多计策。此刻却想不出法子,劝退外面的将领们。”
永乐帝道:“要不然,朕将封李景隆为公的真正原因告诉朱能他们?”
姚广孝摇头:“不成。那些武将个个口无遮拦。哪天喝多了酒,把原因告诉哪个降臣一旦传开,降臣们肯定心有怨言,认为皇上还在猜忌他们。”
常歌不愧是混迹大明官场三十七年的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他开口道:“皇上,臣有一计,可让外面的武将们失去贵谏的理由。”
永乐帝道:“哦?什么计策?”
常歌道:“皇上
您想想看,武将们贵谏的理由,是李景隆功不配位,没资格当公爵!如果李景隆的功劳,配得上公爵之位呢?”
永乐帝皱眉:“扯淡。外面那些人虽然都是骄兵悍将,刚才有句话说的却很中肯。李景隆那头猪,除了跟在你屁股后面打开了金川门,还立过什么功劳?”
常歌脱口而出:“打败仗就是功劳啊!”
永乐帝道:“说仔细些。”
常歌侃侃而谈:“您可以告诉那些武将,李景隆早在靖难之役开始前,就已经归附了您!郑村坝之战也好、白沟河之战也罢,都是他故意输给您的!这样的功劳,自然配得上公爵之位。”
永乐帝若有所思:“你是让朕欺骗他们?他们会相信嘛?”
常歌苦笑一声:“皇上,您想想看,郑村坝、白沟河两仗,哦,还有当初围困北平的时候。就算换了任何一个八岁孩童当南军主帅,南军都会赢。李景隆却近乎神奇的把仗打输了。您说李景隆是燕军内应,没人会不信。”
永乐帝眼前一亮:“是啊。呵,好吧,朕就便宜便宜李景隆,让他白得一份大功劳!”
永乐帝打定了主意,来到了文渊阁外。
他道
:“诸位爱卿。自靖难之役开始,朕心里就一直埋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