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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还在太皇太后的三年丧期,又因之前三年的内战国库空虚,所以凡事都办得节俭许多。这到了丧期的第三年,连宫中太后的寿辰,太后娘娘都以身作则,不过是宴请了皇亲国戚和其他一品官员,当作是最普通的一场家宴。所以,就是到了贵妃娘娘这里,本来当年就犯下了错,如今能像一般嫔妃那样有儿子过来请安祝寿,又有三爷一同前来,也算得上皇帝网开一面,冰山将融了。

“苦了舒娘娘了!”三爷一见到娘娘一身素服,头上竟是连一根簪子都没有,便是深深跪下去,连一句请安的话都没有说。

“好孩子快起来。”娘娘最近心情都不错,美貌依旧不说,竟是更透出哀婉的韵味。“远儿你还能记着我这个舒娘娘,不顾山高路远前来探望,本宫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舒娘娘这就是笑话儿臣惫懒了。”三爷难得有点正经样子,在舒娘娘面前还是拘束得很。

“本宫当然知道是你父皇命你前来的,可路终归还得自己走不是?”

舒贵妃笑了,旁的伺候的宫女皆是一惊。这都几年了,舒娘娘可从未主动提起过皇上,今日却如此和颜悦色地说出来,倒是让人奇怪。

“舒娘娘,您不在宫里,都没人替儿臣说话了。”三爷嘟囔着,似是有委屈要说,但又不敢。

“远儿,舒娘娘不好,是慈母。舒娘娘走了,有人愿意说教你,倒是你的福气。”

“舒娘娘是自谦了,都说慈母多败儿,可儿臣想着凡事也不尽然。怎的七弟就生得如此优秀,从小诗书上压人一头不说,大了便是文韬武略样样第一。我原也不相信,可偏偏七弟又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倒叫我羡慕有娘娘这般的慈母了。”

“本宫不求他拿第一,就求他能有你一半会哄母妃开心的本事便好。你瞧瞧,他成日板着脸,本宫见了都怕几分。”舒娘娘无奈地瞧着旁边安坐但是已然黑脸的靳繁,差点没笑出声来。

“怎的娘娘如此喜欢三爷?”

主子们在里面说话,自然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留了素墨和若樱,其他人便出来了。星移最是喜欢三爷这样嘻嘻笑笑的脾气,一出来便探询着。

本来风隽不太想理,一见云栖也是不太懂的样子,便解释道:“听说娘娘才进宫的时候,这三爷才几岁。正是两人都没什么心事、又爱说爱笑的年纪,玉贵妃也好相处,两人亲近些也不奇怪。”

今日许是有三爷的缘故,连带着七爷身边都没有再跟着言官了,但众人都是警惕的,生怕有个万一。连主子们说话也是那样,看似一团和气,叙旧似的,但也是互相防备着,终不似从前那般情谊了。

“听七爷身边的人说,年节将至,又逢匪患和雪灾,朝廷上下本就是吃紧的时候,三爷却没有一点眼色。本来他养了几只雪貂倒也没什么,那玩意本也好看黏人。但是,爷却为了它们毛色水光油滑,只取鸽子心喂食。天长地久的,府内一天要耗一百多只鸽子,后来连府内上下都不吃鸽子肉了,便是成堆成堆地倒出去,另外的还不能算。这事被人发现后,禀告给了皇上,这紧要关口,皇上想不震怒都不行。别说那几只雪貂被活剥了皮,连三爷顶了几句嘴,皇上都差点抽了侍卫的剑要……”

风隽将星移打发走了,悄声跟云栖说着。

“咱皇上还是老脾气。”

云栖也不奇怪,也明白三爷在委屈什么。皇家里奢靡浪费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论是娘娘们头上精美繁复的点翠,还是皇上他自己身上的龙袍,哪样不是耗费颇多。就连御膳房的菜,好多都比一堆鸽子肉要浪费得多。三爷是以为只许州官放火,不过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撞上了,不收拾他皇上的新年就没法子过了。这才把他从一个闲散王爷的身份上拉出来,做实事也好,做样子也罢,跟着靳繁,总能避些口舌。

“也不全是,说是对七爷的态度要好了很多。”

“东南的匪患多少年了,连内战的时候,那帮匪徒都敢攻打朝廷的军队,让皇上腹背受敌,皇上定是恼了。”

云栖想想也觉得七爷不容易,他年岁也不大,从前几个大皇子还在的时候,在他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在朝廷里养尊处优的,只有他,成天这样到处奔波卖命。

“而且,七爷做的事情也一定是一个儿子会做的。就算临时从郊区回来,又趁机换了寒梨寺的人,不也是因为娘娘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吗?若没被发现,这帮人再偷偷进了京城,又得有多大的风波。”

“你从前都不为七爷说什么。”风隽捂嘴笑了。

“自家爷自己再不心疼,那我们还有依靠吗?”云栖实话实说。

“咱们心疼也没用啊,如今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只能拿自己拼来的东西去换。”

风隽也在叹气,看见星移端来了新做好的点心,便不再说了。

“小厨房怎的这么慢?”

“只有秋愿姐姐一个人在做,所以慢了许多。”星移似乎也是受了气,便告状道:“不知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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