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色入暮,桓钦闲步天街,他这里停停,那里看看,在他回寝宫的必经之处见到几个仙子。
看身形,其中一个应是芷昔。
他们好像说了什么恭喜,什么运气之类的话。
他们聊得开心,他也没有偷听人家私话得癖好,疾步越过他们。
他还没走多远,芷昔就追了上来。
桓钦疑惑道:“芷昔仙子可是有事?”
芷昔犹犹豫豫地开口,“我知道,状告萤灯的那位仙君是星君安排的,我能真正执掌妙法阁,全赖计都星君相助。”说着,她行了一礼,“芷昔谢过星君。”
桓钦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心中赞:还真是聪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能猜出是他所为。
他笑了笑,“芷昔仙子说笑了,本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芷昔思索片刻,颔首道:“是芷昔胡言乱语了,还请计都星君莫怪。”
桓钦也颔首回礼,又继续往星桓宫走,却在半路上被一个怒气冲冲的仙人撞到。
红衣仙人打量着他,“计都星君?你为何不看路?”
听声音,正是火德。
桓钦结舌,暗道:到底是我没看路,还是你没看路?好吧,是我们俩都没看路。
桓钦笑道:“火德元帅步履匆匆,这是要去哪儿啊?”
火德怒得鼻子吹气,“本帅要去衍虚天宫找应渊小儿比武……哦,本帅如今已不是仙兵总管了,还称什么本帅!”
桓钦听着他怨怼的话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火德今日在大殿上公然下了天帝老儿的面子,天帝老儿哪里容得下他。
他愧疚地垂下眸子。他此次对付萤灯,本无意拖火德下水,却意外殃及了他。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火德这次找应渊比试,大抵是为了发泄心中不快吧!
天帝在那个位置坐得太久,听多了奉承之言,火德的忠心之论他早已听不进半分。
这样的天帝谁摊上都是倒霉,不过很快就会换一个顶好的天帝了。
“我与元帅一同去吧,说来,我也很久没有去过衍虚天宫了!”桓钦轻声道。
火德放声大笑,“那感情好啊,走……”
火德勾上桓钦的肩膀,才走出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面向他,道:
“你刚刚说什么?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衍虚天宫了?你不是和应渊最要好了吗?你可别的告诉我,你回来这五百年都没去看过应渊?”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桓钦实在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其实哪一个他都不想回答。
他笑了笑,一言不发地往前,这举动分明是默认。
“还真是啊!”
火德呢喃一句之后大步流星地向前,很快,桓钦悠闲的步子就慢慢跟不上火德,火德于找应渊比试,也就没等他。
桓钦闲步到衍虚天宫时,两人还未分出胜负。
应渊分明是在让着火德。
陆景见桓钦来了,惊愕了许久,才合上他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
“计都星君好久没来衍虚天宫,您先坐一会儿,小仙这就去给您泡茶。”
桓钦连忙拦住正要离开的陆景,“不必了,我就是路过衍虚天宫,顺道过来看看,我待会儿就走。”
陆景低声道:“是,那星君您自便。”
桓钦颔首道:“好 。”
应渊自然也看见了桓钦,他一来,应渊的攻势顿时凌厉起来,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几招过后就,应渊赢了火德。此时,院中已不见桓钦身影。他双目急切四扫,仍不见桓钦身影。
“他或许是去书房等我了吧!?”他心中期冀着。
“应渊君,本……我今日输得心服口服,我明日再来。”
说完,火德阔步离去。
应渊也没时间送他,更没心思顾及院中这一地狼藉,满面笑容地直奔书房而去,书房中也是空无一人,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他习惯性地往窗边那空……他眼眸忽然一动,棋盘并不是空的,而是棋子罗布,棋盘旁还有一个玉瓶,那是……酒?!
他几步奔过去,棋盘中所布棋局并不是残局,而是一个完整的棋局。观此局,可见对弈之人棋力之深厚,绝无仅有。
桓钦真的来过!那他为何不等一等自己?
深夜时分,睡熟的人怔怔地望着茫茫星河。
霎时间,云鲲跃出星河,尾鳍荡起的星星光芒一闪。盛光刺进眼里,眼前白茫茫一片,应渊急忙闭上眼。再睁眼时,只远远看见云鲲背上似有两个人影。
应渊飞身过去,想要看清云鲲背上之人,却猛地从梦中惊醒。他注视放在榻边的那瓶酒,良久之后,下榻穿衣,提酒出了衍虚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