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
慕容羽禾悄然掐紧掌心,怪不得这暗市经年屹立不倒,原来世家大族、甚至是皇宫的秘密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她暗自定神,低头开口,恭敬道:“是羽禾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少主莫要将此事告知别人,留将军府一条生路。”
那人只是凉薄启唇:“送客。”
闻声,苏亦宁倏然抬眸。
是她的错觉吗?这语气怎得和世子如此相像?
慕容羽禾暗中捏了一下她的手臂,给她使了一个眼神,三人终是离开。
背后房间的门颌上,慕容羽禾瞬间满脸忧色,苏亦宁却是目光空洞,好像在深思着什么似的。
除了声音与世子不同以外,那少主的身形却和世子很是相像,房内还摆放着许多神佛塑像,对了,她方才闻到那茶香也是龙井香。
宋景琛很是挑剔,泡茶的水都是采来的朝露,如此泡出来的茶水更加甘甜可口,味道也更加幽香,方才少主殿中的茶香,竟与国公府中的茶香一般无二。
还有她的蛊毒,她不信那蛊虫是咬破了皮肤自己爬出来的。
莫非……
她还没有继续往下想,背后就响起一道声音。
“郡主,留步。”
转眼间,方才暗市少主身旁的那苗疆女子便似笑非笑的走到二人面前,慕容羽禾拧眉,下意识护住苏亦宁。
“姑娘有事?”
伽翼丹凤眼微眯,一手把玩着鬓角垂下来的发丝,一边打量着慕容羽禾背后的女子。
昨日给她解毒之时,她虽是面色苍白,却仍显娇媚又惹人怜惜,五官精致无比,身形勾勒出的曲线也极其勾人,这样的美人若是在西域,应该有成千上万的人抢着要她这副皮囊做成人皮面具吧。
难怪,那不开窍的东西会为她破解,只是可惜了……
半晌,她忽地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慕容羽禾。
“别那么紧张,本姑娘不做亏心事,和那活阎王可不一样,这药能解这男子体内的蛊毒,你且拿去吧。”
二人均是一惊,见那苗疆女子转身要走,慕容羽禾忙叫住她。
“他体内的母蛊躁动,只要这一瓶药就可以了吗?”她有些警惕,毕竟先前姜塞解毒的时候可是用了两个时辰“还有,你为何帮我们?”
伽翼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眉眼见闪过一丝不屑。
“子蛊死了,母蛊躁动,一瓶药杀死母蛊不就是了?至于为何帮你们,权当本姑娘是日行一善吧。”
屁。
若不是宋景琛答应帮她找到极其罕见的能借母怀胎的草药靴筒蛇菰,她才懒得管闲事。
伽翼扫了背后的苏亦宁一眼,意味不明的冷然开口:“你是国公府的姨娘?”
苏亦宁一怔,点头欠了欠身:“多谢姑娘帮忙。”
伽翼嗤笑了一声,示意她往前凑凑,可这说话声音却丝毫没背着人。
“听我一句劝,趁早离那冰坨子远一点,你们家那宋世子爷是个绝户头,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你何必浪费大好青春呢?”
苏亦宁瞬间傻了。
什么叫绝户头?莫不成世子不近女色,当真是因为……他不行?
背后的门顷刻间被大力推开,一个蒙面男子冷声到:“少主说,姑娘若再胡说八道,靴筒蛇菰就不用要了。”
伽翼冷哼了一声,甩了苏亦宁一个惋惜的眼神,转而大步流星的走入屋内。
马车上。
慕容羽禾和苏亦宁皆是各怀心思。
慕容羽禾看着手里的药瓶,又看了看苏亦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宁儿,你别听那姑娘胡说八道,那种事情……她又怎会知晓?”
苏亦宁下意识咬唇,点点头。
“姐姐,这药要给姜公子吗?”
慕容羽禾犹豫半晌,她打开盖子,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映着月光朝着瓶口看去,竟看到里面还漂浮着许多虫子的尸体。
她瞬间一阵反胃。
慕容羽禾咬了咬牙:”喝!“
毕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如今姜塞浑身僵硬惨白,甚至开始浮肿,若不是还有极其微弱的呼吸和紧拧着的眉头,她当真因为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慕容羽禾深吸口气,把姜塞放平,一手掐着他的喉咙强迫他张开嘴,猛然把药灌了进去!
——暗市。
宋景琛已然脱下蒙面外袍。
他拧眉满脸不善的看着一旁的伽翼,声音极冷又含了怒:”我只让你把解药给她们,谁许你胡说八道?“
伽翼抬眸,措不及防撞上那极尽凉薄的目光,她心下一空。
她冷嗤了一声:”不过实话实说,何来胡说?“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