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么好的景色,我们下去走走,寻个路人问一问不就是了?”
慕容羽禾最是激动。
她已经许久未曾离过京城,京城虽繁华,却早已看腻,远不及这依山傍水的小村庄。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舟。
三人下了马车,倒觉得一阵冷意。
这里晨起雾气浓,比京城中冷上许多。
慕容羽禾下意识把自己的披风接下给苏亦宁披上,苏亦宁一惊,作势就要脱下来。
“这怎么行?万一你着了风寒怎么办?”
“无事,我可没有你那般娇弱,你便穿着吧。”
慕容羽禾制住她手不许她解下,朝她笑笑。
却忽地——
“雪姐姐?”
苏煜老远就看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蒙面女子挑着水桶,他定睛一看,只觉这道身影熟悉的很。
苏亦宁循声看去,瞬间红了眼眶。
“雪雁……”
那蒙面女子的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朝着这边看过来,她嘴唇嗡动,看看苏亦宁又望一望苏煜,单薄的身子激动到抖若筛糠,泪水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落下。
是二姑娘和小公子!
她本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们了……
雪雁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只是此时已有不少人家都敞开了大门,进进出出的挑水、做饭,苏亦宁三人穿着质朴,可在这穷乡僻壤中,已然是华丽的紧。
雪雁掐着手心,连忙小跑上前去,道:“几位贵客认错人了吧?我叫松枝,我们这里重重山路,是否是迷了路?”
慕容羽禾会意,连忙点头。
“是啊,我们走错了路,也没带多少盘缠,不知这位松枝姑娘可否给我们一盏茶喝?”
雪雁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慕容羽禾:“既然是如此,三位随我来吧。”
雪雁在前面走,三人跟在后面。
穿过重重小路,又穿过田间,在一处几近干涸的溪流旁有两间茅草屋,有一妇人正在劈柴,时不时的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
听到脚步声,那妇人开口:“松枝,去看看锅里的红薯粥好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煜隐忍不住的跪了下去。
“小娘,是我……”
那妇人瞬间愣在原地。
手中的斧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霍氏不可置信的回头,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一双儿女重新出现在眼前,她的泪水瞬间决堤。
“阿煜,宁儿……”
苏亦宁也含泪跪下:“是宁儿不是,先前你们走的急,竟然没能给你们多少银子,竟让母亲在此遭难。”
如若母亲今日这番景象让太后看到的话,应当会心疼死吧。
雪雁也擦擦眼角的泪痕:“二姑娘拼尽全力把我们送走,已经很离开了,您给的那些首饰太过值钱,我们不敢用,避免树大招风。”
四人重聚,皆是不能自已,幸好慕容羽禾清醒几分。
“快,你们先进去说话。”
茅草屋内很简陋。
可谓是一览无遗。
桌椅、一张床、一个破柜子,再无其他。
入内,雪雁囧了囧,拿出最好的杯子给慕容羽禾倒了杯水。
“您便是将军府的慕容郡主吧,您是贵客,这地方简陋,没有好东西来招待您,实在是罪过。”
慕容羽禾把水一饮而尽,这水竟然清甜冷冽,让她有些惊喜。
“宁儿和阿煜是我的弟妹,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着实不必客气。”
雪雁惊讶慕容羽禾如此随和,跪下给她磕了个头:“多谢郡主照顾我家姑娘和公子,将军府大恩,雪雁永不忘记。”
慕容羽禾摆摆手,她武将之女,一向直来直去,最讨厌如此小家子气的场面。
看出苏亦宁和霍氏有话要说,她轻咳了一声:“雪雁是吧?我来时见这里景色甚好,你带我去转转吧。“
苏亦宁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慕容羽禾随即跟着雪雁离开。
“小娘,阿煜好想你,阿煜以为永远都见不到小娘了……”
苏煜到底只是个孩子,跪在地上抱着霍氏的腰身哭的不能自已,先前的老成和狠绝尽数褪去。
霍氏无声流泪,如之前般拍着他的背脊,轻哄着:“阿煜不哭,小娘还在呢,听闻你如今成了大雍年纪最小的举人,小娘着实是为你骄傲。”
半晌,苏煜才止住了泪水,他被霍氏扶起来。
“得亏了姐姐和将军府,阿煜才有今日,如今阿煜已经不是从前任人欺负的阿煜了,日后定然保护好小娘和姐姐。”
霍氏笑笑,满目慈爱:“好。”
苏亦宁走到霍氏身边,眼眶红肿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