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个通敌叛国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会被人唾弃的。
三日后,许久没有露面的蒙古使者终于出现。
他冷眼睨着侍女为苏瑾萱拆下脸上的纱布,轻蔑的挑起嘴角:“还不错,当真看不出从前那人的影子了。”
苏瑾萱被捆在床上三天三夜,手脚早就已经麻木,她怒视着蒙古使者,声音沙哑:“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蒙古使者挥了挥手,一个丫鬟捧着一面铜镜上前,看清镜子里自己的脸,苏瑾萱瞬间怔愣在原地。
这是……她吗?
她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却在下一瞬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下床打碎了镜子。
苏瑾萱怒目瞪圆:“你为何把我弄成苏亦宁那个贱人的模样!”
蒙古使者瞧着她,戏谑的牵唇,他随意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你放心,形似罢了,神却一点也不相像,再者说,不把你做成这副模样,你怎么入宫,怎么能得到怜悯呢?”
苏瑾萱死死的掐尽掌心,怎么,她堂堂苏府的大小姐,何须怜悯?更不需要靠着这一张和苏亦宁有几分相似的脸摇尾乞怜!
“你要想复仇,只能听我的。”
说完,蒙古使者欲转身离开,却被身后之人叫住。
“等等!”
苏瑾萱深吸了口气:“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凭什么相信你?”
“霍辞。”
这名字,听起来不像蒙古人。
只是还没等苏瑾萱问出这一句,霍辞早已经离开,手中有一下无一下的摇晃着折扇。
所有人都退下,屋内仅留苏瑾萱一个人,她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
苏府抛弃她,皇宫更是帮着苏亦宁欺压她,所以她叛了这国,又有何不可?!
一桩桩一件件的屈辱,假以时日,她一定都要让他们尽数还回来!
北境。
宋景琛的人马已秘密潜伏在北境军南边的山谷中。
“报!世子,方才邻国的使者潜入何将军的军营里,出来后带走了一小队人马,跟着邻国使者离开。”
宋景琛眸光晦暗莫名。
“知道了,派几个人秘密跟上就是,不要打草惊蛇,记住,我只需要你们刺探情报。”
“可是……”
将士有些犹豫:“那边的防守很严,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特定的腰牌,若是让男子前去打探消息,或许有些难。”
“但是邻国的使者偏爱女色,我见着驻地内还有舞女,若是寻几个女子进去,应当会更加容易一些。”
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人会在意。
宋景琛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带出一抹冷笑。
“想死?”
军营中只有苏亦宁和芍药二人是女子,他安的什么心?!
那将士被宋景琛一个眼神吓得心脏一颤,连忙跪下:“为了大雍,还望世子……”
“啪!”的一声,宋景琛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朝他砸了过去,面色阴郁之极:“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夫人的主意!”
刚刚赶来的苏亦宁刚好把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到,她抿了下唇,推门而入。
“世子。”
宋景琛一怔,拧眉上前将她半揽入怀中:“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芍药陪着你下五子棋?”
苏亦宁嘴角一抽,干脆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清了清嗓子,道:“世子,我想去,我问过外面的将士,邻国使者的驻地偏远,且带的人不多,若是我们能秘密处决了他们再嫁祸给北境军,那么便能断了他们与邻国的联系,让邻国收兵。”
宋景琛默然一瞬,她说得对,这是一个好机会,但是:“我不会让你涉险。”
“跳个舞而已,哪里就危险了?”
苏亦宁软绳笑笑,眼里多了几分坚定:“况且,我既然跟着世子一同来,便也想为大雍出一份力,我相信世子会在我有危险之前救出我,我不怕。”
一语落下,宋景琛静默良久,眼中闪过一道疼惜,下一瞬他猛地将苏亦宁扯进怀中,声音低沉的不像话。
“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那群人玷污你半分。”
苏亦宁含笑点头。
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背脊:“我知道。”
芍药很是担心,说什么都要陪着苏亦宁一起去,可她年纪太小,现在还没有发育,根本混不进去。
苏亦宁被换上了一套舞女的衣服,红色蝉翼薄纱裙衬得她肤若凝脂,身材姣好,周围人不由得看直了眼,却被宋景琛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包粉末放在苏亦宁袖中的暗扣中:“这是迷烟,万一有什么危险,你要先自保。”
苏亦宁点头,看着他手微微颤抖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