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扯起一个轻佻的弧度:“那就要看郡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待慕容羽禾和宋景琛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苏亦宁焦急的在营帐内踱步。
宋景琛吩咐,不可让她踏出营帐半步,外面便有一群侍卫把手,她便是想要打探消息,也无人理会她。
“姐姐!”
一阵拍门声响起,苏亦宁眉眼一亮,连忙去开门。
是芍药,她满脸喜色的拽着苏亦宁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个蒙着面的‘小尾巴’。
苏亦宁眉心微微一蹙:“这是?”
外面的侍卫似有似无的朝着屋内看来,芍药毫不客气的“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后,那‘小尾巴’才把自己身上裹着严严实实的披风解下来。
“恩人姐姐,我回来了!”
瞬间,苏亦宁红了眼眶。
“雪儿?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她声音也有些颤抖,抬起手来想要碰一碰她的侧脸,心下却恐惧那道从嘴角到耳后长长的疤痕,手僵在半空中,竟然是动也不敢动。
雪儿轻咳一声,故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太笨了,一个没留神从土坡上摔下去了,被荆棘划了脸,反正我也不想嫁人,就……”
“恩人姐姐,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
苏亦宁一行清泪落下之后,泪水再也不能抑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掉落,她哭的一怂一怂,雪儿和芍药便也想哭。
芍药红彤彤着眼睛,看着二人相拥而泣的身影,“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倒是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姐姐带进敌营,哪里会捅出这么多的篓子……”
苏亦宁皱眉,连忙哑着嗓子安慰:“不是,那时我们没有守卫,根本不是霍辞的对手,你让他放松了警惕,我们才有回来的机会……”
忽地——
“吱呀”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宋景琛黑着脸色站在门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额头和手臂上都有伤口。
苏亦宁心下陡然一惊,慌忙迎上去:“世子,你受伤了?”
宋景琛没吭声,倒是雪儿和芍药很懂事的退了下去,还很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苏亦宁捧着他的手轻轻吹气,眼中氤氲出偌大的疼惜:“我去拿伤药。”
她才转身,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手腕处冰凉的紧,她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冷气。
宋景琛却立刻松了手,他紧绷着的面色没有半分缓和,他忽地嗤笑出声。
“所以,你宁愿寄希望那些人,也终究不愿意相信我。”
苏亦宁哑然,她抿着唇,不敢抬眼和他对视。
她摇头:“不是……”
或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不想、不敢、不愿拖累他。
宋景琛冷哼一声,心里所有的期待尽数落空。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坐下,漠然道:“伽翼,救回来了。”
苏亦宁脚步一顿:“应该的。”
二人坦诚相见后,气氛从来没有如此尴尬的时候。
屋内一时间静默,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苏亦宁咽下喉中的酸涩:“我去拿药。”
门被推开,风雪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门猛地被关上,她也被扯进带着些许冷意的怀抱中。
苏亦宁瞬间懵了。
宋景琛缓缓叹了口气,他合上眸子,半晌,才启唇:“你不给我解释,你要我怎么消气?”
不知是不想回话,还是她没有反应过来,反正,约莫着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外面的风声都小了些,也不见怀里人回话。
最后还是宋景琛率先打破沉默。
“我知道你心疼芍药,但是我更希望你能相信我,今日你们此举,实在是太过于危险,若是我和慕容羽禾没有及时赶到,你们要怎么办?再被抓回去,这才是真的给我添麻烦。”
他嗓音不似先前那般冷,反倒是让人莫名想哭。
是了。
若是被霍辞抓回去,那她就是掣肘宋景琛的筹码。
苏亦宁咬唇:“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做好……”
宋景琛牵了牵唇:“你可以做好,可这种事情,一半看人,一半看天,下次莫要如此了。”
苏亦宁乖巧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宋景琛胸口上的伤口,她心下焦急,慌忙的挣脱开他的禁锢。
“我去给你拿药。”
“等等,”宋景琛掩着嘴轻咳了一声:“伽翼不是我救出来的,是慕容羽禾,在与霍辞交手的时候,另一队人马去救她。”
“老国主被扣押,可他到底是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