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晚上回到家中,便去见过叶老夫人和叶知秋,告诉二人,郡主已经找过锦衣卫,锦衣卫只答应将城外三个庄子还回来,但是那三个庄子已跟人签了十年的长期租赁契约,交由他人经营了。也就是说,想要拿回来自己经营,也只能在十年以后,且这十年的租金锦衣卫一下子都收走了。
叶老夫人和叶知秋气得不知所为。
李红儿因为娘家逼着她还钱,已跟叶老夫人叶知秋哭闹过好几次,叶老夫人坚持认为李家父子坑了他们叶家十万的银子,这个钱他们叶家也没有拿到,倒是便宜了锦衣卫,他们叶家没有向李家讨要这钱已经很好了,如何还能再给他们些银子出来?至于另外十万是锦衣卫对李家的惩罚,更与叶家无关,是以坚决不肯拿出一分银子来。
叶知也秋猜测其中有猫腻,李红儿及其家人必有贪墨,但他想刚回到京城,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再则因为李家毕竟是叶子墨的外家,将来也许还有些用处,所以他倒是再三地安慰李红儿,让她想办法去劝慰自己父兄,且家里的开支本是李红儿经手,便也让她酌情给李家多少挤出些来,但又言道叶家现在也没有什么进项了,让李红儿也省着些。
叶知秋清楚李红儿及叶老夫人必有些私房银钱,也明里暗里地让两人拿些出来应付此事。
叶老夫人没办法,看在叶子墨的份上,只得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来两万交与李红儿。
李红儿也从私房及公账上挤出来五万,统共七万之数,她又撺掇叶知秋去向叶昭讨要些银子来暂用一下,叶知秋摇头拒绝,他觉得给李家七万已是不少,叶昭那里的银子,他还想等到紧急的时候再开口。
所以李红儿没办法,只好拿着这七万给了娘家。李家父子拿到钱后,虽然说少了些,总好过没有。再加上叶知秋毕竟是官,将来他们李家还要倚靠于他,思量再三,也就作罢。两家虽然恢复了来往,但是彼此心里总还是留下了些阴影。
这些日子叶老夫和叶知秋也时常跟叶昭唠叨,让她找个机会过去见见卫国公夫人,求国公夫人帮忙,把铺子要回来,叶昭便假装答应下来,郭家她也该去拜访一下了。
这日便备下些礼物,往卫国公府而来。
到了国公府门口,下车的时候看到一驾马车也停在那里,一中年妇女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刚刚从车上下来,两人状态亲昵,显然是母女模样。
叶昭便驻足站立,看着两人被郭家门口的婆子迎进府内。那少女还回眸看了她一眼,眼睛清澈,神情自然。叶昭也冲她微微点头。
等二人进去,叶昭白银便上前去,对看门的人说想见国公夫人。
那看门人看看二人,神情不似方才对待那两母女的殷勤样子,冷淡地道:“你们是否与国公府有约?”
白银摇头。
看门人便道:“今日国公府老夫人和夫人宴请客人,如果你们没有约好,还是请改日再来吧。”
叶昭听着觉得有理,人家家里有客人,她再去叨扰实在是不妥,便点头:“是我失礼,原本该事先告知一下。”转身带着白银离去。
谁知要上马车的时候,便看到又一辆马车过来停下。郭望舒从车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叶昭。
“昭昭!”他急忙叫道。
叶昭笑道:“郭二公子好。”
郭望舒看见她大喜,又听她客气的称呼,不觉皱眉:“怎么还这般称呼?”
叶昭微笑:“我们也都大了,在外面还是这样称呼好一些。”心里却想这哥哥哥哥的叫着,容易引起误会。
郭望舒:“有什么误会的,你叫我二哥就行。”
叶昭笑了:“那我私下叫你郭家二哥。”
郭望舒摇头:“偏生分得这样清楚。你怎么今日才过来?前两日母亲还在念叨着你怎么还不过来,都要让人去请你了。只是小四这些日子被关在院里,她还想着等那小子出来了便让他去你,幸而你今日来了。”
郭冉冉和司司马皓的禁闭还没结束呀,叶昭心想凌波小筑倒是安生了这些日子,笑道:“刚刚门房说你们府里今日有客,竟是我来不巧了呢。”
郭望舒:“什么话,你只管进来便是,我母亲如果知道你们来了,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叶昭:“我刚才看到一对母女模样的进了府去,想来便是你们请的客人,我冒然过去打扰,实不太好,还是改日再过来。”
郭望舒便道:“今日我祖母请了昭毅将军的夫人女儿,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唠家常而已。你如果来了不进去,我母亲心里肯定失望。”
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我倒是忘记了,听闻你已认了江甬都指挥使王大人王夫人为义父义母,你可知道这昭毅将军正是王夫人的兄长齐将军?如此说来,你还要叫昭毅将军夫人一声舅母,不若此番正好都见上一见。”
叶昭这才想到为什么方才看到那少女,觉得眉目间有些熟悉的感觉,原来她就是义母王夫人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