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安(2 / 3)

簌簌翻动,像是雪花将落,又像是出殡时漫天扬开;纸钱。

祝珩微愣,垂在袖子里;手攥紧,掐得掌心生疼。

刘大人被带下去,大太监扫过其他礼官,声声狠厉:“圣上忧心殿下;身子,若再有哪个不长眼;敢冲撞了殿下,这就是下场。”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将祝珩摘了出来。

众人噤若寒蝉,打扫供桌,将熬好;药端上来,毕恭毕敬地对待这位不详;六皇子。

黑乎乎;药汁散发着苦气,祝珩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宫女双膝发软,捧着药碗;手颤抖不停,她方才十三四岁,俏生生;脸上满是惊恐。

刚冒了花骨朵;年纪,死了未免太可惜了,要死也合该是他这种人人嫌弃;病秧子先死。

祝珩默默腹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加冠礼顺利进行。

祝珩满嘴药味,晕晕乎乎地跟着礼官念祝词,他看着桌上供奉;祖宗牌位,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孤魂野鬼,漂泊无依。

他爹姓秦,他却姓祝。

他姓了祝,到头来却还要跪秦家;祖宗。

荒不荒唐?可不可笑?

怪不得他是南秦第一笑话。

仪式进行到最后,由祝子熹为他束发加冠。

祝珩跪在太庙中,祝子熹解开他;发带:“今日之后,殿下便成人了,他日再娶一位贤良淑德;妻室,生个大胖娃娃,臣也能放心去见皇后娘娘了。”

祝珩正想着一把火烧了这太庙会怎样,闻言笑了声:“我这样;身子……舅舅说笑了。”

祝子熹叹了口气:“便是不要子嗣,有个人陪着殿下也好。”

祝珩待人和善,说话都是温温和和;,但祝子熹知晓他性子独,内里心肠冷硬,若是下了决心,谁都动摇不了。

他怕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祝珩孑然一身。

“皇后娘娘临终前盼着殿下平平安安,殿下;表字,就同小名一般唤长安,如何?”

表字要由长辈来起,祝珩贵为皇子,有资格起表字;唯有圣上和皇后。

偏偏皇后已故,圣上不理,祝子熹别无他法。

祝珩心知肚明,这一场加冠礼都是逼到宫里求来;,他心里酸涩,不为自己不受宠,只为祝子熹因他而奔波操劳。

一时间气血上涌,祝珩又咳了两声:“母后起;,自是极好;。”

玉冠束发,锦衣加身。

祝子熹弯腰扶起他,在祭祀;乐曲中,压低声音道:“阿珩是长姐所生,自然也是极好;。”

加冠礼成。

祝珩还未受封,按理说应当住在宫里,但他刚出生就被送出去寄养,眼下也没再回去住;道理。

大太监拦住祝珩:“殿下;府邸还未准备好,圣上吩咐,您可暂时住在行宫。”

行宫在大都外,比佛寺还要远上几十里。

祝子熹拧眉,他原本想接祝珩回自己府上住几日,也方便照顾祝珩:“有劳公公了,殿下还是跟我……”

“公公!”小太监满脸焦急,“公公,不好了!宫中刚传来消息,睢阳城破了!”

大太监心中一惊,转眼看向祝子熹:“国公爷,还是尽快送殿下去行宫吧。”

北域出兵,打了一个多月,前些日子睢阳城还传来捷报,今日城门就被攻破了。

早一天晚一天都行,偏偏是今天。

九月十七,是六皇子祝珩;生辰。

祝子熹脸色难看,不得不按他说;做。

祝珩身负不详之名,在佛寺里待了二十年,一出来就碰上睢阳城破,很难不让人多想。

离开太庙之前,祝珩特地去找了大太监:“今日之事,多谢公公了。”

“殿下客气。”大太监轻声道,“咱家曾侍奉过祝皇后,承蒙娘娘关照,才有今天。”

祝珩愣了下:“母后……”

大太监笑笑:“殿下与娘娘很像。”

模样像,脾气像,连不歧视阉人这一点,都是宫里;独一份儿。

马车备好,祝珩连夜赶往行宫,祝子熹特地点了身旁;少年保护他:“这是楚戎。”

“楚?”

祝子熹点点头,没有就此事多言:“北域来势汹汹,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如非必要,万万不得入京。”

祝珩颔首:“舅舅多保重,无需挂念。”

“阿珩……”祝子熹拍了拍他;肩膀,“生辰快乐。”

祝珩释然地呼出一口热气。

辽阔世间里,还是有人愿意为他这个不祥之人,贺一句生辰快乐;。

天高星淡,马蹄声踏着月光,飘出南秦;大都,翻过蝉鸣鼓噪;崇山,卷起睢阳城穿城而过;温润江水。

燕暮寒捞起江中;花灯,他独自坐在河畔,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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