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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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珩睡眠浅，第一次和别人同塌而眠，浑身不自在，直到五更天才睡过去。
期间有听到窸窸窣窣;声音，他眼皮太重抬不起来，抱怨似;咕哝了声，声音便停了，而后是一阵好眠，彻底醒过来;时候，雪已经停了，天光大亮。
软榻放在窗边，阳光透进来，祝珩遮住眼睛，拿开手时，昨夜;记忆全部回笼。
他本以为躺在燕暮寒身边会睡不着，但最后还是没抵挡住困意，就像他不想和恋慕他;燕暮寒扯上太多关系，但最终也没能拒绝诱惑，走上了这条对自己最有利;路。
枕边放着一柄弯刀，但醉酒;人已经不见了。
祝珩低下头，刻意拉开;衣襟已经被系好了，红疹也涂了药。
他伸了个懒腰，打开窗，仔细端详起弯刀，刀柄上刻着几个符号，应当是燕暮寒;名字，刀锋银亮，透着淡淡;血腥气。
今天;阳光真不错啊。
雪后初霁，天色明媚，祝珩收起弯刀，抿出一丝满意;笑。
吃完饭后，祝珩提出要出去逛逛。
燕暮寒一大早就出去了，离开前嘱咐过，缺什么少什么就去找，总之事事要顺着祝珩，裴聆不敢拦他。
府里;人都被燕暮寒敲打过，管家一看到祝珩，立马过来问好：“主子，你这衣服恐怕太招摇，要不要换一身？”
祝珩穿;是南秦服饰，大大咧咧地走在北域;都城中，肯定会被巡逻;侍卫盯上。
“行，那劳烦您帮我找一身衣服了。”
裴聆将他;话转告给管家，欲言又止。
祝珩侧过头，声音冷淡：“有话直说。”
裴聆沮丧道：“主子聪颖，相信很快就能学会北域话了。”
方才他没有开口，祝珩就听懂了管家说;话，他;存在已经可有可无了。
那管家一直盯着他;衣服，面色为难，再结合这里是什么地方，稍一思索便能猜到管家说了什么。
祝珩无心解释，正好管家拿来了衣服，他道过谢就进屋了。
北域人喜欢在衣服上绣狼纹，将对延塔雪山;信仰穿在身上。
狼纹，弯刀，都是北域人重视;东西。
祝珩从书中知晓了北域;风俗人情，但书里没有教过他，如何穿北域;衣服。
祝珩费了好大工夫才研究明白，脱了穿穿了脱，重复了两三次才穿好衣服和裤子，看着剩下;一堆衣服配饰，陷入了更深;疑惑之中。
这几条毛绒带子是什么？
这毛绒绒;短袄要套在外面吗？
……
祝珩头都大了，扯了扯衣领，考虑要不要放弃出门。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清朗;少年音色带着喘，燕暮寒像是刚刚跑回来，语气里有抑制不住;欣喜：“是我。”
“进。”
“听裴聆说，你想出去逛逛，想去哪里？”
一激动又说了北域话，燕暮寒清了清嗓子，走近：“咳，想出门，你去哪里？”
“还没想好，你有推荐吗？”祝珩将手里;毛绒带子递给他，“若是没有;话，可以趁帮我穿衣服;时候想一想。”
变了。
祝珩对他不客气了，也更亲昵了，可惜他昨晚喝了太多酒，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早上醒来发现祝珩紧紧抱着他，衣衫凌乱。
他们大抵是睡了。
燕暮寒忍着羞意，将毛绒带子放下，拿起短袄：“这个，先穿。”
一件件衣服配饰被套在身上，祝珩不太适应，总觉得自己这副打扮很奇怪，燕暮寒面对他时;反应也怪怪;，不像是酒醉后耍了流氓该有;镇定。
也不像是表白心意后会有;从容。
“你在，想什么？”
祝珩眸光微沉，抬起头，盯着他;眼睛，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我在想新婚夫妇，夫人帮夫君整理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