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一股辛辣感从肺部传来,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副统领说话不像温谭忌的‘眉发睫羽皆白’,他描绘魅族简单粗暴的多:“头发是白的,眉毛、睫毛是白的,眼睛还是碧色的,要蓝不蓝要绿不绿,要不是小将军皮肤也是白的,我真怀疑你是魅族。”
可不就是我嘛。
我手背擦过嘴角酒渍,心中感叹这形容倒是贴切:“前辈,魅族的皮肤不是白的?”
“不是。”副统领又干下一碗酒:“魅魔族天生皮肤就是黑的,很好认。”
我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温谭忌那样厉害的人物还需要问我是不是魅魔,估计是人类与魔族的孩子,身体有点变异,这倒是方便了我不少,以后满世界瞎逛,啊不,闯荡江湖,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外面的人总不能像温潭忌一样割我的血去闻吧。
于是我故作好奇的追问:“前辈,魅族还有什么独有的特征吗?”
“问我啊,小将军可就问对人了哈哈哈,我曾亲眼看见”副统领压低声音,等我们一行人疑惑凑上前去,才肯出声:“魅族在特定的时间会发情,身体有奇香,专勾人心魄,让人失去理智,满脑子想交欢~”
我撇撇嘴,收回前仰的脑袋:“魅族就不能控制自己吗?控制自己不发出味道。”
有人插嘴道:“小将军想什么呢,要真能,怎么叫魅族?我可听说啊,魅族发起情来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只想欢爱,见人就上,不分男女!”
我接着问:“那人要是拒绝他怎么办?”
“不会吧,没听说过有人拒绝啊。”他想着想着还笑出来:“要是能撞上一只发情的魅族,天大的好事儿啊,魅族天生貌美惊人,又能助人增进修为,怎样都不吃亏,谁会拒绝呢?”
胡说,明明阿娘就不稀罕。
不对,强迫阿娘的,都不能算在生物系列,说他是魅族也太丢人了吧。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中暗自疑惑为什么自己不会发情。
还是因为血脉不纯变异了吗?
同时又很难以接受,干脆一股脑倒出去:“那就没有虽身陷情欲中,但内心深处仍保留一丝清明的魅族吗?或许,他们也渴望自由和掌控自己的身体。”
话出口,他们安静一瞬,才含糊回我:“不知道,谁会想去了解魅魔族的内心呢,他们都不能算人。”
一直没说话的舅舅忽然抬手打断我们,他扭头问我:“小妹告诉你了?”
“嗯”热闹带来的喜悦被冲淡,我郁闷起身,走到营帐外透气。
温谭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声音低沉磁哑,与金漫山的温润截然不同,说的话倒是一样讨喜:“晚上好,尊敬的道主,第一个任务您已经完成,修为奖励,道主现在要收取吗?”
“人生第一次有修为,我觉得我收取时得是高兴的,但现在我不太高兴,再等等吧。”
“遵命,道主。”
想到什么,我询问他:“温谭忌,温前辈?温哥?谭哥?谭忌哥?忌爷?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他总是很漫不经心:“请随意。”
我有些迷茫无措,思绪忍不住远走:“母亲说魅族天生魅性难自控,与其双修又能让人飞速增加修为,所以魅族自古地位卑贱任人抢夺,我,我一开始还没个概念,直到今日听他们说,才真正了解,不仅如此,魅族还力弱不善修炼,难道魅族天生就该被世人踩在脚下,任人夺取吗?”
他不回答,倒反问我,“道主自己觉得该吗?”
我如实答道:“不该,不仅不该,我还觉得他们应站在万人之巅,主宰自己的命运,可是,”我纠结着:“可是他们又说,魅族不算人,无需疼惜,你了解的多,你告诉我,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还是他们的思想出了问题?”
温谭忌想也不想,十分笃定:“道主至高无上,绝不可能是您的错。”
我坦荡应下:“我也不是没这样想过,只是我真的就,一定对吗?”
摆摆手,我不等他回答,一个箭步登上城楼。
站在城墙上,我极目远眺,目光越过城墙,望向远方的荒野和山脉,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但我的内心却满是不知所措。
我翻身坐到城垛上:“先不谈这个,魅族真的会发情吗?”
“会。”
“那为什么我不会?”
温谭忌视线从我脸上转到脖梗处:“道主的名字有压魅性的作用,但真正抑制的,是您脖子上的长命锁。”
我顺势伸手抚摸它。
长命锁吗?我好像确实不太清楚它的作用。
只知道它上面的三颗铃铛跟脚环的铃铛一样,也有抵挡致命伤害的作用,必要时候还能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