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呀。”王士夫人捂嘴一笑，牵过身后小娃娃的手，对管事说:“那就劳烦您，多照顾些客人，一定要好好的。”
管事毕恭毕敬:“是的，夫人。”
小女娃艰难的单手抱着有她半个身子大的瓷娃娃，冲我们甜甜一笑。
被王士夫人一拉拽，娃娃不小心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陶瓷表面迅速爬上许多裂纹，不过看起来她们都不是很在意，只捡起来走了。
莫名其妙被人捅一刀，来到这么个恶心地方，好不容易有个出口，结果是另外一个鬼地方，心情着实不太美妙。
还要被讨厌的仆从架着胳膊逛王士府邸，听管事滔滔不绝的讲述王士年轻时的英勇行为。
“王士大人和夫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能被他们收留是你们幸运，要是换了别的大人你们指不定就死门口了。”
我不解:“啊？我不是一醒来就在王府了吗？”
“个屁！”管事突然激动，又一秒收敛，改为满脸痴迷:“是伟大的夫人把你们从门口救进来的，你们可能不相信，但夫人就是这样善良。”
“啊，我知道了”眼珠子四处转动，我了然点头:“这叫更年期的管事和他主子善良的夫人！”
“你在说什么呀，玉铎？”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的徐良意凑近我，小声嘀咕。
徐良意吃了人家的药解毒，关系自然拉近几分，称呼中一些可有可无的称谓便减少了。
他以为潇玉铎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事实上好像没有。
在管事安排完住处后，屋子里就剩下我们四个，我伸出手，试图推倒离我最近的徐良意，手掌快碰到他时，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目光，和满身的易碎饰品，默默收回手。
转而把目标改向离我第二近的莫行通，感觉比我大只，而且还盯着我看，估计只会踉跄后退一步，不会摔。
难办。
最后罪恶的双手重重推向宇广白，在他欣喜若狂的注视下，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欣喜若狂，还做出要拥抱的姿势，但我还是把他推倒了。
肉体与地面碰撞发出闷重的声音。
我又抬手将花瓶打碎，那是很清脆的响声。
转过头，刚打算把我的发现告诉他们。
诧异的发现他们几个还维持着刚才僵硬的姿势。
宇广白维持着被推倒的样子干瞪眼，徐良意和莫行通面目表情模仿宇广白，身体则站在两边。
他们仨真的是天骄吗？怎么瞧着有些傻乎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徐良意犹豫开口。
宇广白像才反应过来，从地上挣扎站起:“潇，玉，铎，你，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咧嘴一笑:“讲讲讲，良意你先讲。”
徐良意以为是宇广白哪里得罪人了:“其实孩子犯错了还有一种方法叫温柔指导，而不是暴力解决。”
我:“”
“不是，难道你们不觉得王士夫人女儿那个瓷娃娃奇怪吗？”我问。
“奇怪啊。”他们异口同声。
我追问:“哪奇怪啊？”
“说不上来。”宇广白挠挠头:“感觉像人。”
“准确的！”我手无意识抚过左鬓间小麻花辫儿，摸到上面的红玉流苏，我的小辫儿只是堪堪过脸，这流苏倒长，扎在我辫儿中间还能顺到锁骨。
我伸手把它往上挪了些，卡在耳朵上去点，在麻花小辫儿之后，把我整条细小的辫子露出来才心满意足。
我大致分析:“人肉撞击地面的声音和瓷瓦撞击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就像刚才，宇广白碰到地面后的声音是沉闷的，花瓶碰到地面是清脆的。”
他们也不是傻子，这么一说大抵明白了。
宇广白揉着撞痛的地方:“而它的声音”
徐良意发挥了自己多年填词技术:“像在瓷片里装满了人肉。”
莫行通凑热闹:“而且装的满满当当。”
然后四个人一起毛骨悚然。
宇广白当场嚎叫:“我宁愿多练几天功，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啊啊啊一一”
我则在思考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抱起被肉填得满当的瓷娃娃的，合理怀疑都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人。
抬眸，对上那两个没叫嚷的，都面如菜色？应该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管事安排我们四人住在同一间小院儿里，四间房，正好一人一间。
屋里的构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扇屏风、一只茶桌，和些许简单的设施。
跟要证实我猜想似的，我从床底板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前半句被划的稀碎，只隐约看得出后半句。
“请不要相信虚假的善意。”徐良意照念出来，不太明白。
说实话，我也没明白:“虚假的善意？什么算虚假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