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戴好,司晚柠艰难地下床来。
脚才落地,她便忍不住抽了口气。
只觉得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
尤其是大腿根的地方,总有种随时会劈叉的感觉。
罪魁祸首却是心安理得的很。
倚在临窗榻上看她如小孩学步般走路。
那戏谑的目光委实叫人羞恼。
司晚柠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
待她好不容易走到罗汉榻边上,就发现原先被打翻在地上的食盒已经捡了起来。
司晚柠好奇地打开盖子,看见里头碗已经空了,但食盒很干净,完全不像是曾经打翻过一碗汤的样子。
正疑惑着,就听元琤昭说:“参汤已有人送去,如此夫人可安心了?”
司晚柠就怔忪了一下。
原来早在她踏进这个宫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借她之名将参汤送去门下省了。
届时她只要跟玉燕说是在门下省外等杨仕林喝完,就可以暂时将此事隐瞒过去。
令司晚柠郁闷的是。
明明他已经替她考虑好,偏要吓唬她,害她担惊受怕!
真真是恶劣的令人咬牙切齿!
想到男人的坏心眼,司晚柠故作不知这一切,若无其事地将盖子重新放好。
“民妇告退。”
话音未落,她就被元琤昭给拉进怀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夫人便是如此回报孤的体贴?”
“民妇不知陛下何意。”她垂下眼皮躲她的视线。
男人身上的气息再次将她团团包裹住。
因着不久前才抵死缠绵过,身体深处还残留着他来过的记忆。
以至于他只是将她扣在怀里而已,就让她身体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司晚柠有些恼怒自己的不争气,身体却又违反意志的贪恋他的气息。
元琤昭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温顺。
但收起爪子的小猫儿更让人心痒难耐。
他大手掌着她的后颈,似是无意地轻抚着。
“哦?夫人真不知?”
“不知!”她恶声恶气。
那小模样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在虚张声势。
元琤昭低低一笑,随性道:“不知便不知罢。”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倒是把司晚柠给整不会了。
“怎么?夫人有话要说?”
见她呆愣了住,元琤昭故意逗她般,食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司晚柠回神,羞恼道:“没有!”
回应她的是元琤昭肆意的笑声。
真真是恶劣得让人好想咬他一口!
因着司晚柠坚持,元琤昭只让辇舆送她到宫门附近。
忠武伯府的马车还在侧门处等候,玉燕早等的不耐烦。
见她走路姿态矫揉做作,脸上不耐之色更浓。
以至于接过她手中食盒的动作都有些粗鲁。
司晚柠只作没看见。
眼下她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没想到提裙上轿凳时,因牵扯到酸痛的大腿肌肉,禁不住低低吸了口气。
玉燕见状只当她是故意的,忍不住道:“夫人还是快些吧,我们出来这么久,老夫人怕是要生气了。”
司晚柠本就因为身体不适而烦躁,闻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并不凌厉,却不知为何让玉燕后背一冷,竟是叫她骇得后退了一步。
待回神,司晚柠已经上了马车放下车幔了。
就仿佛刚刚那一下眼风是她的错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