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柠是在成婚的第三年有的身孕。
倒不是元琤昭不行。
他是太行了!
不行的那个是司晚柠。
她因为早年服用过满堂春。
这种药在青楼里除了是用来调教姑娘的,同时副作用也极大。
会让女子在几年内都无法生育。
所以这种药只会用在侍妾或者青楼女子身上。
不过系统并没有告诉司晚柠这些。
是元琤昭私下让太医院写了药膳的方子,慢慢地将她的身体养好的。
这是司晚柠第一次怀孕。
她没有经验,开心之余也难免担忧。
因为她怀的是双胎。
比起一般的单胎要辛苦许多。
许是白日里想的多了,夜里竟然还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难产了,一尸三命。
还梦见元琤昭在她死后变得残暴冷血。
他不愿将她下葬,将所有提及这事的大臣全砍了。
成日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
把自己关在寝殿中,画下一幅又一幅她的画像。
每晚都看着她的画像饮酒买醉。
最终在她过世的第三十天,穿着大婚那天的喜服,饮下了毒药躺在了她身侧。
司晚柠是从梦里哭着醒来,然后被惊醒的元琤昭轻轻拥在怀里。
“做噩梦了?”
司晚柠抽着鼻子点头。
想起梦中的画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见状,元琤昭温声地哄她:“做什么噩梦了?”
司晚柠却只是摇头,不肯说。
元琤昭也没催她,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
良久,司晚柠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元琤昭,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殉情好不好。”
元琤昭闻言眼睛猛地一缩,环抱她的手臂也收紧了一些。
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梦见自己难产了?”
司晚柠抽着鼻子点头。
他就又问:“还梦见我死了?”
司晚柠鼻腔就发出一声呜咽,似是又要哭了。
元琤昭忙哄道:“傻瓜,只是梦而已,梦都是相反的。”
他语气温柔,在他的低哄下,司晚柠慢慢从恐怖的情绪中抽离。
但她还是将他抱得很紧,似乎很怕他会离开。
放在从前,知晓她这般依恋自己,元琤昭定然是很开怀的。
但此刻的他只剩下心疼和无力。
他低头亲吻着她,借着唇舌的交缠的亲昵,一点点的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别怕晚晚,有我在,你害怕的事都不会发生的。”
“信我,好吗?”
在那一声声的“信我”中,司晚柠这才卸下心头的惊恐,慢慢睡了过去。
但元琤昭却一夜未眠。
隔天,他便颁发了诏令,在燕国寻找有经验的稳婆和专攻妇人生产的大夫。
原先每月一次的请脉,也被他改为了十天一次。
似乎要借此来安司晚柠的心。
好在每次请脉太医都说怀相极好。
渐渐的,司晚柠也觉得当初那个就是个梦而已。
是她自己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反倒累得元琤昭跟着她担心。
也慢慢的没再从噩梦中惊醒。
“你是不是又没睡好,我昨晚没做噩梦吧?”
司晚柠抚过他眼下的黑青,眼里盈满了心疼。
男人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没有,我的晚晚昨晚睡得可香了。”
“那你怎么没睡好。”
“只是国事繁杂。”
“骗人。”她皱了皱鼻子,“你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没有,别想太多。”
元琤昭没有承认。
但司晚柠知道,他表面看着淡然,但实际上比她还要焦虑。
明明太医和大夫都说了她怀相很好,但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发现元琤昭没睡。
偶尔还会看着她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