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和越兰哭了会儿,除了初时还有些手足无措,渐渐就平静下来了的越嘉外,二太太和如意都是一脸的无所谓。
不过总看着人哭也很是烦躁的,如意就站起来,说道:“老太太还有别的事情吗?”
三太太见她竟然完全没把自己和越兰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有半分愧疚,也就恼了,帕子一甩,阴阳怪气道:“大奶奶好大的架子!再如何,我也是你的长辈,兰儿也是你的小姑,你就半点不觉得对不住我们?”
这般论调简直叫如意气笑不得。
“弟妹这是什么话?”二太太不等如意说话,正色道,“帖子是安泰公主下的,请谁不请谁的,都是公主的意思。公主殿下又不认得四丫头,难道就凭空给四丫头下个帖子不成?弟妹若是对公主不满,只去找公主说话,与如意嚷嚷个什么?”
转头就问到了白老太太的脸上:“老太太,您拍着心口说,今儿接到帖子的若是只有四丫头一个,您会不会兴师动众地把人都叫来荣华轩?”
白老太太典型的欺软怕硬,二太太强硬起来,她就先缩了回去,且说起来这事儿也确实是她和三太太无理取闹了,脸上就有些下不来,讪讪道:“都是一家的女孩儿,总不好分出两个样儿来啊。要不这样,叫四丫头跟着她大嫂三姐一起去?”
看了看坐在角落里始终没吭声的白芙儿,一身素白的衣裳看上去就弱不禁风,又不禁升出了几分的怜惜,“还有芙儿……”
二太太都有些难以置信了。
“老太太,不说宫里,就只咱们这样的人家,出门作客总都有些个讲究。谁家下了帖子请了谁,难道也带着不相干的人上门去?没得惹人笑话了。更何况宫里是什么地方?您就是给皇后娘娘递牌子请见,都未准能被宣召,更别说是大剌剌带着公主不曾邀请的人进宫去了。”
“祖母别说了!”越兰捂着脸呜呜地哭,“我算哪个名牌上的人呢?身份不够还想和公主一起玩,也怪不得别人看不上我!一个贫民的丫头,小官儿的女儿,只怪我命苦罢了!”
白老太太气得狠狠一拍越兰,“浑说什么呢!你怎么就是贫民的丫头了?好不好的,也是我靖国公府的嫡出小姐!”
她也好,三太太也好,从一开始就拿捏着身份说话,如意嘴角就勾了起来。
如意本是个清媚娇美的女孩儿,就如同夏日清晨还带着些朝露的花儿,美而简单。然此刻,她红润如玫瑰一般的唇瓣,却是带着几分明显的嘲讽。
身份?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二太太听?
如意心中只觉得很是可笑。所谓嫡庶,并不是哪个人可以左右。自己是庶出又如何?如今依旧是大凤朝的一品夫人。二老爷是庶出又如何?依旧是在朝中前程无量的三品大员。
至于三太太,越兰,包括白芙儿,倒都是嫡出的千金小姐。又如何呢?
养成了那样的性子,难道只靠着嫡出两个字,就叫人敬重了不成?
不想多听什么了,尤其越兰这番撒泼无赖的嘴脸实在是太过难看了,她可不想伤害自己的眼睛。索性站起身来,扳了一张俏脸,“老太太说的话孙媳妇可是不敢应。先不说别的,就四妹妹这样的行事做派,您就不怕她出去了丢了公府体面吗?”
到底没忍住,讽刺了一句,眼见越兰睁大眼睛,就要叫起来,如意很是不耐烦,“你再敢多一句嘴,老太太三婶疼你,我这个做嫂子可就要教训你了!”
她从大婚到现在,一直是笑眯眯的,从来没有对谁疾言厉色过。最多,不过是在顶撞了白老太太后捂着脸哭一哭,叫越洹心疼罢了。此时沉下脸了,哪怕年纪尚小,却已经带了许多的气势。越兰张着嘴,竟然就真的不敢出声了。
如意淡淡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老太太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也不等白老太太点头,就扬长而去。
白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恨恨地一拍桌子,“真是个天生的反骨!”
二太太捏着帕子擦了擦鼻翼,“老太太说话也凭着良心吧。本是件好事,非要搞出这许多的不美。嘉儿,我们也回去,还得给你预备进宫的衣裳首饰呢。”
“你敢走!”如意白老太太惹不起,那丫头诰命比她还要高些,又有越洹那个杀胚撑腰,可二太太不过是个三品诰命,难道她做婆婆的也不能说了?
就死死逼视着二太太,“你只说,四丫头的事情,你管还是不管!”
“您这话真是叫我为难了。”二太太一摊手,“人家没请她,难道也叫她大着脸就跟着去?只怕到了宫门口,就得被赶回来呀!”
“那三丫头就也别去!”
白老太太怒极,口不择言,“论其身份,她还不如四丫头!”
饶是越嘉性子再好,听了这话,也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了。
一旁的越兰还带着泪花儿,得意道:“就是!祖母说的对,论起来,二伯父就算官做得大,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