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冷静,什么留有大用,什么隐忍……现下安缨佩都顾不得了。身为府中嫡女,她绝对不能容许庶女压她一头。
尤其是安清云。
“是吗?”
安清云抬头,嘴角轻笑,眸中透着寒意。
不急不缓地站起身,迈步向安缨佩走去:“让我猜猜二姐还能嚣张到何时,五,四,三,二,一……”
数到一时,她正好走到安缨佩面前,安缨佩见她如今处处透着古怪,举止大胆,心中不由犯怵。
可很快她面色通红,诸般心绪都被愤怒替代。
这小乞丐竟然敢平视她,质疑她,甚至藐视她?
简直找死!
刚刚扇了秋烟的那只手还有点酸痛,且她如今的火气已不是扇耳光便能平息的。眼角余光瞥到桌上刚才秋烟端进来的茶壶上,她想也未想,便拎起茶壶,欲往安清云身上泼去。
可看着轻轻巧巧的一个小茶壶,此刻她拎起来却是吃力的很,饶是她使出浑身的劲,依旧只是拽离桌面,便不堪重负,茶壶从她手中脱落,坠落在地。
而安缨佩仿佛脱力一般紧接着软绵绵瘫倒在地,虽是错开了地上的茶壶茶杯碎片,可那泼洒的茶水却流入她的衣裙下方,看起来污秽不堪,狼狈至极。
安缨佩不知是何情况,惊慌尖叫:“绿扶,你们是死人吗?快把我扶起来,将这两个贱人给我绑了,去烧开水,我今天要把这两个贱人的皮给烫掉……”
身后哎呀扑通声音一片,安缨佩转过头去,见到她的六个丫头坐的坐,躺的躺,都与她一般毫无形象的瘫成一大片。
绿扶颤声道:“奴婢动,动不了,小姐,我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安缨佩看着房间站着的安清云主仆,对方气定神闲,浅笑嫣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即便再不相信,如今事实都摆在眼前。
安清云真的变了,不仅不怕她,还敢下毒害她。
她可是府中嫡女,爹,娘,祖母最重视,最宠爱的晚辈,甚至整个安府以后的荣华都系在她身上。
安清云就不怕她事后报复?还是想让她死在这里?
后面这个想法让安缨佩面如土色,纵然知道这个想法不大可能,可现在的安清云在她眼中就像个疯子,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她急得双眼通红,第一次直接唤了小乞丐的名字。
“安清云,你想如何?”
安清云见安缨佩神色紧张,面带屈辱,轻笑一声。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
“我差点忘记了,我这房间许久未住,便配了点药粉洒在房间四角,这样可以给房间祛味增香。只是这药粉闻久了会让人四肢无力,需要服下对应解药才行。可我记得我给你们配解药了呀,都在这茶水里面,无奈二姐你不领情,不仅把自己那杯摔了,还把茶壶中剩下的解药都给砸了。”
她搬了方凳坐到安缨佩面前,细细欣赏其恼怒的表情。
“这可怎么办呢,若是一直不服解药,时间久了,可就永远站不起来。趁现在茶水未干,抓紧时间趴在地上喝两口,兴许还有效呢。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安缨佩羞愤交加,没想到她以为是毒药的茶水竟然是解药。
安清云就是故意的!她在耍弄自己!
刚才她还要安清云主仆将地上的茶水舔干净,现下安清云便报复到她身上了。她堂堂侍郎府嫡小姐纵是死,也不可能在这个贱人面前像条狗一般趴在地下,舔地上的茶水。
身后的下人们看着地上残余的痕迹,有些跃跃欲试。她们并不怕屈辱,却害怕以后再站不起来,只是二小姐未发话,她们终究还是不敢。
“你们两个过来,按她说得做。”
安缨佩指向两个最壮硕的丫头,命令道。
要是这解药是假的,受辱的也只是这两个丫头。要是解药为真,等这两个丫头恢复过来,再把安清云抓住,逼迫她重新弄来干净的解药。
那两个丫头费力爬到跟前,一人眼明手快地将破茶壶下方剩下的一点茶水饮下,另一人只得舔破瓷片上剩余的一点残余。
安清云主仆冷眼看着,并未阻止。
“药效得等一会儿,这么一闹,倒是险些忘记答应给二姐的面脂了。秋烟,二姐现在不方便,便麻烦你给她涂抹一下,让二姐看看我这面脂的效果,也算是偿还她刚才赏你的那一巴掌。”
清冷话音落下,安缨佩吓得颤抖,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现在安清云给她涂抹的绝对不是什么改善肤色的面脂。
“别碰我。我这张脸可是要嫁……”
“快停下,安清云,你死定了……”
“求求你了,五妹,我们可是姐妹,你当真要做得如此过分吗?我错了,别毁了我的脸,求你了……”
她先是吓唬,继而愤怒,最后成了恳求。
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