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虽近在眼前,可声音从二楼房间传出,与她们站立的位置还是有些许距离,声调不高不低,却能非常清晰的传到两人耳中,可见此人内力深厚。
“什么人大白天装神弄鬼?”秋烟虽是害怕,依旧强撑着盯向二楼,对安清云道:“姑娘快走,我拦着他!”
谨慎的样子好似生怕楼上又突然跳出几个彪形大汉,对安清云不利。
楼上再不作答,空气中却多了一股凛然的寒意。
“我上去看看。”
安清云用眼神示意秋烟别担心,提起裙摆慢慢往木梯走去。
从刚才那掌柜的态度与此人说话的声音来看,此人若有心为难,她与秋烟是走不了的。还不如上去一探究竟,情况若真是危险,假意应付再伺机而动,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她最擅长的确实是炼丹,其次便是针灸。
她今日出门在袖口处别了银针,针上有迷药,若遇上的真是歹人,便给他扎上一针。
秋烟想跟上去,可她心知自己既无功夫,又无力气,纵然是上去了也是小姐的累赘,只得担忧的看着安清云一步步拾梯而上。
轻轻推开门,安清云走了进去。
室内光线昏暗,厚重帘子遮挡了窗台,帘子缺失了一角,就是那一角有些许光线倾泻了进来,正好照亮桌台的一块小角落。
此时那块角落上放着一台丹炉,被光照得光华夺目。丹炉不大,整体由玉石雕刻而成,炉身雕画着仙人风姿,壶口呈莲花状,盖子上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玉丹炉。
世间丹炉多是生铁打造,玉丹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师父说过,若是有玉丹炉,可以更好的保留药性,不仅炼制药物时间可以减少,药性也会更佳。
这哪是一件积压的库房旧物,分明是一件难得的奇珍异宝。
特别是对于安清云这样需要炼丹的人。
“既是交易,公子何不现身?”
即便对这件玉丹炉心生喜欢,安清云依旧没有放下谨慎,手指甚至已经伸进袖口捏住了银针。
“我被人所伤,行动不便,麻烦姑娘将帘子拉开!”
声音从房间角落传出,明明是温和有礼的话语,却流露出几分霸气。
安清云心中警惕,缓步向前,将帘子拉向一侧,光线顷刻间流淌整个房间。她向刚才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醒目的是一张摇步折木床,床前有珠帘,隐约可见一高大男子趴在床上,眉目俊秀,眼神犀利。
关键他背后的衣服松松散散披在身上,露出一节宽阔结实的肩膀。
安清云低下头,脸上漫上绯红:“公子伤得这般重,这交易还是下次吧。”
她忽忙欲退出去,甚感荒唐。她只是出门买个丹炉而已,怎么就被迫看了一个衣不蔽体的美男?
蓝染国民风较之其他几国,算是比较开放的。
孤男寡女商议事情共处一室也不是什么不得了之事,可若是衣冠不整被人发现,那问题就严重了。
她疾行到门边,那门却咚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身体被人挟持,刚才还躺在床上的男人已出现在她身后,两只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别动,否则我一用力,便能把你的脖子拧断。”
那双手并未用力,安清云却不敢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
男子出手快,且能用内力隔空关门,杀她确实容易。可她早有准备,此时银针也已抵在男子背上。
这男子敢拧她的脖子,这根银针便会扎向他的要害。
“你也别动,否则我手中的银针,也能取你性命。”
“哦?”男子歪头看去,那只嫩白的小手上确实握着一根银针。拿得很紧很稳,一丝抖动都没有。
这么近的距离,他再次闻到了昨天的那股淡淡药香,能看到少女耳后绯红一片。
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
时景战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举止鲁莽了些,可这女子身上的药香闻起来异常舒适,他还真舍不得放开。
“都不动最好,我求之不得。”
时景战举止言语都略微轻佻,安清云银针又逼近了一点:“你想怎样?”
不是她不想直接给这男子来上一针,此人内力深厚,迷药在他身上肯定要比其他人生效得慢,这中间的时间都够此人杀她十回了。
若直接扎此人要害穴位,先不说能不能得手,单是此人现在行径,尚且罪不致死。
怀中少女镇定自若,时景战亦是不敢逼得过分。
“姑娘不是来买丹炉的吗,我自是来成交这笔生意的。”
提到玉丹炉,安清云语气冷静了很多:“公子想卖什么价?”
她出门所带银两并不多,当然即便是将她全部的银两都带上,应该也是不够的。
“姑娘应该知晓玉丹炉价值连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