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刚才时景战趴在床上时隔着珠帘,挟持安清云时又一直站在她身后,导致她现在才看到这厮的长相。
怪不得声音有几分耳熟,他们昨日才见过的。
此人相貌出众又有过人气场,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安清云此时也明白过来此人的衣衫为何穿得如此松垮,虽然她当时未查看伤口,可从地上被她拖出的血迹来看,此人的背部肯定伤得不轻。
“你竟然都好了?既然是你,那便好说了。昨日你性命攸关,我将自己珍藏的一颗续命丹给你服用,此药价值千金,当时你昏迷未醒,药钱未付。如今你既然已经好转,便麻烦先将丹药的费用结一下。”
即便有续命丹的效果,身中催心散解毒后最少也应卧床休息两日,此人这么快便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此,体力与武力皆非比常人。
心下震惊不过刹那,安清云便恢复了镇定。
续命丹确实珍贵,药材稀缺加炼制艰辛,一颗卖上百金不足为奇。可这厮衣着富贵,对姑娘的行径又太过轻浮,收他千金也不为过。
时景战望着身前娇俏灵动的少女,心下一震。
安清云比他想象中更貌美一些,简单的衣裳遮掩不住她的窈窕身段。她不是很瘦,也不是很胖,是那种刚刚好,看着就很健康的身材。
粉嫩小脸未施粉黛依旧白皙细嫩,翘挺的鼻子,清眸流盼,柳眉如烟。被木簪挽头的发丝梳云掠月。
明明是柔情似水的长相,偏生流露出清冷佳人的韵味。
性子更是大胆到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跟他要账,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敲诈。
时景战抿唇轻笑:“价值千金?便是起死回生药,也不敢卖这个价!我虽不缺钱,却也不是冤大头,由着姑娘随意诓骗。”
“公子应该知晓,昨天若是没有那颗续命丹,此刻公子早已没了性命。难道公子认为你的性命,不值千金?”
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似乎笃定对方选择会称她心意。
认了,只需交出银两。不认,那便是承认身份低贱,命不值钱。
观此人言行举止,分明是自视甚高,清高傲气之辈。安清云肯定他不会选择后者。
时景战被反将了一军,不怒反笑。
“这般说来,你这价格倒还要少了。只是昨日姑娘离开之后,我身上从小佩戴的玉佩便遗失了,我思来想去,只有姑娘与你那婢女碰过我,那玉佩是祖传之物,无价之宝。若是我报官说明情况,想来会给姑娘带来麻烦。”
他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见安清云面色恼怒,反倒更是笑得展颜:“再者,昨天姑娘与你那婢女虽是救人在前,却无礼在后。不仅触碰了我双手,更是将我后背折磨得血迹斑斑。敢问姑娘,这笔账,又该如何清算?”
安清云蹙眉,怒瞪向他:“我们那是在救你!如果不把你移出来,暗巷里面很难被人发现!而且我们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玉佩,你是为了赖掉丹药的钱故意污蔑我们!”
这男人看着贵气超凡,为了赖账,竟然如此卑鄙,不仅污蔑她偷东西,甚至明明是救他性命的拉拽,却被他说得如此怪异,令人难为情。
什么触碰了他的双手,还将后背折磨得血迹斑斑?
她与秋烟拖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明明吃亏的是她俩,这说得好似她们占了大便宜一般。
这行径简直比她敲诈更加可恶。
安清云面上沉静,清亮的眸光却带了一丝怒意。时景战瞧着,感觉她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猫,吡牙警告。
他竟然很想伸手,去抚安清云的发丝。
察觉到这个想法后,他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大步:“总之你们昨日救治不当,导致我伤得很重,那颗丹药便当是对我的补偿。所以这笔帐就此抵消,我与姑娘还是聊一聊今日这买卖吧。”
他带着伤亲自走这一趟,主要还是为了安清云手中的丹药。他昨日听那丫头说过,丹药需要的药材稀缺,上次炼制的仅剩下这一颗,这证明丹药就是她们自己炼制的。
这粒丹药的效果他已经体验过,不仅抑制了摧心散的毒发,且对内外伤都有很好的疗效。
他是王爷,亦是将军。这样的丹药对他而言,非常珍贵。
要是会炼制这丹药的是男人,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收归麾下。可对方是名姑娘,他能做的便是以利诱之。
对方正了神色,安清云便也不再与这蛮横之人提昨日之事。
关键论起敲诈耍赖,她压根不是这人的对手。
想起先前此人提过,将玉丹炉给她,让她每月提供五粒续命丹的交易,她摇了摇头:“续命丹需要的药材有十三种,每种都是市场稀缺药物。要想将药材找齐,并非易事。莫说每月五粒,便是每月一粒,我也提供不了。”
时景战微垂眉眼,并不罢休:“药材我才提供。需要哪些药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