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与白渊相拥过后,脸上的欣喜还未及完全舒展,神色便骤然凝重起来。
他拉着白渊在庭院石凳上匆匆落座,顾不上先寒暄些别后的家常琐事,心急如焚地开口道:“白兄,此次我前来,实是有万分紧急之事相告,灵溪岛怕是要陷入一场大祸患之中了!”
白渊见他这般严肃,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也随之凝起专注之光,挺直了腰板,郑重地点点头,示意陈帆速速讲来。
陈帆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开始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此前我回到家乡,陪伴家人,潜心修炼。就在前不久,一股阴邪之力无端出现。我前去探查,遇到了成群的妖物汹涌而出,那些妖物模样狰狞可怖,有的身形似恶狼,却周身缭绕着墨黑的妖雾,双眸闪烁着诡异的血光,利齿间流淌着暗绿色的毒液;有的仿若人形鬼魅,身躯虚幻缥缈,手脚化为锋利无比的长爪,所过之处,花草枯萎,土地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陈帆说着,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心有余悸之色,双手比划着妖物的模样,仿佛那恐怖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白渊听得入神,脸色愈发阴沉,紧咬着下唇,不时发出低沉的“嗯”声,以示回应与关注。
“我与它们激战数回合,起初靠着《定身术》《御物术》还能勉强抵挡,可这些妖物仿若无穷无尽,且根本不知疼痛、不惧死亡,一味地疯狂扑咬。我深知这般缠斗绝非长久之计,定是有什么妖邪根源在背后操控,于是一边抵御攻击,一边在谷中细细探寻。”陈帆的语速加快,声音因紧张回忆而微微发颤,额头上也沁出细密汗珠,似又回到了那危机四伏的战场。
“终于,在山谷深处一处隐蔽山壁凹陷之地,我寻到了一块悬浮着的妖邪黑石,那黑石周身刻满了古老又邪异的符文,符文仿若活物般扭动闪烁,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浓稠如墨的妖邪之气,正是这股气息操控着那些妖物肆意作乱。”陈帆目光灼灼,盯着白渊,眼中既有寻到根源的庆幸,又有对那妖邪之物的忌惮与愤恨。
“我拼尽全力,施展出浑身解数,历经波折才将那黑石击碎,妖邪之气也随之消散,忘忧谷才暂时恢复了平静。可我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绝非结束,那灵溪岛深处,似乎有更强大的存在因黑石被毁而被激怒,如今定是在谋划着更为可怖的报复,灵溪城乃至整个灵溪岛,恐怕都危在旦夕啊!”陈帆一拳砸在石桌上,满脸忧色。
白渊听完陈帆所言,神色凝重如墨云压顶,他霍然起身,衣袂带风,声音沉稳却满含急切:“陈帆,此事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灵溪岛危如累卵,绝不可掉以轻心!” 言罢,转身便要大步离去,脚下青砖都似被其匆匆步履叩出紧张节奏。
“我这便告知父亲,他身为灵溪王,统御此地,德高望重且灵力雄浑,又深谙灵溪岛诸般隐秘,定能早做绸缪,谋出应对良策。” 白渊边走边回头叮嘱陈帆,“你且在这稍作歇息,平复心绪,待我速去速回,咱们再一同商讨后续事宜。” 身影转瞬消失在回廊转角,唯留一串急促脚步声在庭院回荡。
白渊一路疾行,穿过雕梁画栋、曲径通幽的王府廊道,往昔赏心悦目的珍奇灵植、精美壁画,此刻皆成了模糊掠影,无心观赏。值守侍卫见他神色匆匆,欲行礼问询,却被他摆手示意噤声,径直冲向灵溪王平日处理要务的正殿。
殿门紧闭,白渊顾不上繁文缛节,运力于臂,猛地推开厚重雕花门扉,“吱呀” 声响彻大殿。灵溪王正于案前审阅书卷,闻声抬眸,见儿子神色慌张,剑眉一蹙,搁下手中朱笔,声若洪钟:“何事如此慌张,这般失了分寸?”
白渊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后,不及喘息,便将陈帆所述妖邪之事,从忘忧谷妖物肆虐、妖邪黑石作祟,到陈帆艰难击碎黑石,再到如今隐隐可感的强大反扑威胁,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一一详述,言辞间满是忧虑与焦急,额头汗珠滚落,溅在殿内金砖上,洇出一片湿痕。
灵溪王听罢,神色并未见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缓缓站起身来,那高大挺拔的身形更显王者威严,衣袂无风自动,周身灵力悄然涌动,似有一层透明且雄浑的光罩在其体表若隐若现。
他目光深邃,望向殿外远方,良久,才沉稳开口:“此事吾虽早有预感,却未料到如此迅猛。近日岛上灵力波动,已现端倪,既已明晰祸端,吾定当全力守护灵溪岛,不让邪祟得逞。”
言罢,他转头对白渊说道:“去,把陈帆叫来,吾要看看他所携之物,是否如心中所想。” 声音不高,却如洪钟般响彻大殿,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与霸气,似已在心底勾勒出御敌的周密蓝图,只待陈帆携物前来,一探究竟、谋定后策。
白渊闻言,忙不迭躬身行礼,“儿臣遵命!” 声音清脆利落,透着焦急。礼毕,他转身,脚步匆匆,衣袂因快速动作而飘飞扬起,如一阵疾风般奔出大殿。沿着王府廊道一路疾行,那雕梁画栋、珍奇灵植皆成了模糊掠影,他满心焦急,只想快些寻到陈帆。
不多时,便瞧见陈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