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桂花(1)(1 / 1)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日本投降了,抗日战争结束了,何家庄的村民们似乎都在,翘首盼望着一个人出现,这个人就是何成明的爸爸,何致礼的大儿子。

抗战胜利一年了,我们何家庄方圆百里都成了国民党军统治的国统区,何成明的爸爸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消息,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何致礼的大儿子未出现在何家庄,所以何成明的一切都未改变,他依旧住在我爷爷家,跟着爷爷种庄稼,吃着奶奶每天做好的饭菜。

1946年的年底,北风呼啸,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一天早上,奶奶打开大院门,看到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姑娘,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脏了吧叽的,倒在大门口,似乎还有一口气。

奶奶喊着爷爷说:“他爹,你们快来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都快冻死了。”爷爷、我爸、三叔、四叔、何成明、小姑都跑到门口,一看都说不认识。奶奶说:“不管谁家的,先把她抬进屋,救命要紧。”

爷爷、爸爸、三叔等人,抱头的抱头,托腰的托腰,抱腿的抱腿,把女孩抱进堂屋小姑的床上。奶奶把她的破旧的脏棉衣、棉裤脱去,换上奶奶自己的棉衣棉裤,又盖上小姑的棉被,让女孩躺在床上静心捂着。

奶奶用喂小姑幼儿时的小勺,顺着女孩紧咬的牙床,又喂她喝了些热水,看她还正常喘气,就让小姑在旁边看着她睡,自己去做全家人的早饭了。

全家人都吃完热呼呼的早饭,奶奶又端着一大碗热汤面进到小姑房间,看到那闺女还算匀称喘气,还在睡着,就喊醒了她。

姑娘醒过来后,睁着一对惊悚的大眼睛,看着奶奶和小姑。奶奶让她什么也不要说,先让她把一大碗热汤面吃了。

奶奶看着她那吃相,就知道她饿坏了,于是让小姑又去盛了一碗,给她吃。

饭也吃完了,又在被窝里暖和过精神气来,奶奶什么还没问,她一声“大娘!我……”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一边劝她不要哭了,一边说:“闺女,你家在哪啊?你叫啥名?你爹你娘是谁呀?”

谁都没想到,这个闺女告诉奶奶她的经历后,奶奶就直接把她留在了家中,后来就成了我娘。

娘哭着告诉奶奶。她叫陈桂花,她的家,在浍河南边的陈家村,家里有爹有娘还有奶奶,有两个哥哥,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

最近她们那里经常有军队过来过去,不停地打仗。

一天中午,她们一大家人都围在一起正吃中午饭时,她奶奶说这碗太大了,给她拿个小些的碗,桂花正好去灶间给奶奶再拿个碗,这时就听屋顶上一声爆炸声,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村里人把她从倒塌的房屋中挖出来,救醒后,她才知道,附近军队的炮弹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她家房顶上。炮弹把她家房子炸烂了,也把她一大家,正在吃饭的奶奶、爹、娘、哥哥、弟弟、妹妹都炸死了,一个也没救活,只剩下她一人。

娘哭着继续说道:“在村里大伯、叔叔们的帮忙下,把我奶奶、爹娘、哥弟妹都下葬后,我在陈家村怎么也待不下去,就跑出来,我想去找我小姨。”

“我记得,我小姨对我最好啦,我娘带我去过小姨家。谁知我走了十来天了,也找不到。也许是我走错了地方。今年天又冷,我两天没吃一口干粮了,最后也不知怎么,黑灯瞎火的就走到你家门口。我刚想靠着大门避一下夜里的寒风,就饿晕过去了。”

奶奶听完桂花的述说,就说:“闺女,这也许是咱娘俩心有缘分,你就在家里住下,等你养好身体,或等来年开春,你想起你小姨住哪?你再去找,行不?”

娘看奶奶对她那么好,就说:“大娘,我以后就喊你姨吧,行吗?”

奶奶说“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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