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寇司马刘枫何在?”
以赵启为首的三人这才依次入座,便传来一声喝问。
立于程立之后的刘枫赶忙朝前大步拱手:
“在,末将刘枫拜见使君。”
“刘枫你该当何罪?”
“身居剿寇司马之职,却玩忽职守,使贼寇入城杀害县官百姓。”
赵启坐在主位之上,又是一声问罪。
位居左侧的高干也是盯着刘枫,冷声开口蹦出两字:
“当斩!”
而右侧的高援则是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慢饮,丝毫没有校尉之气势,好似一文静书生。
“使君恕罪,末将冤枉啊。”
“末将外出剿寇,连续数日入夜才归,得知贼寇入城,拼死之下才将其驱逐。”
“那高义何故战死,而你却全身而归?”
高干冷冷开口逼问。
“末将不知,并未同行。”
“不日才知高司马遭遇贼寇埋伏,力战而死,贼寇才乘机掩军入城。”
“此些情景,定阳城中皆可作证。”
刘枫虽然表现得惶恐,但也句句为自己辩解。
“哼”
高干见状十分不悦的冷哼一声,他儿子高义都死了,还把贼寇入城的事推到他身上。
“我自会一一查问。”
“末将愿全力配合。”
主座之上的赵启见二人你来我往心中冷笑连连,此前问罪只是先声夺人。
他在意的不是他人生死,而是其子怎会命丧贼寇之手。
赵启早已知晓那时的刘枫只是一个小小的里正,蜗居山野之中,自然怀疑到刘枫头上。
虽然是高义所部,但似乎与高义不太对付。
随即又看了刘枫一眼,心中暗想此人或许知晓一二。
又见高干怒气更盛还欲发问,赵启当即朝高干开口:
“定虏莫急,是非对错,且待我等查明。”
“不可因怒而错杀一将,不可寒了军士之心啊!”
言罢又传向刘枫,一改刚才问罪之态,缓声道:
“刘司马且先退下,近日不得离城,静待随时查问。”
刘枫见赵启这言语之中称呼态度大变,当即便顺着杆子往上爬,也不理高干杀人般的眼神。
“末将领命!”
躬身缓步后退离去。
高干盯着刘枫的身影直到他转身不见,心中已是恨意滔天。
他儿高义剿寇而亡而刘枫不死,那便是该死!
走出大厅,刘枫耳中依稀还能听到厅中的喝问,此时大概正怼着县丞李寻。
这李寻正是城中剩余的三户之一的李家中人,李寻之女嫁与刘杰,如今正恩爱呢,李家之中更是有多人在刘枫军中任职。
且不说李寻不知,就算他知晓,敢说吗?
心中自感好笑不已,他刘枫为干掉陈情高义此二人,设计了多久冒了多少险?岂容你三言两语之下便查出。
如今刘枫剿寇司马之职,乃是郡府所授,在这定阳城中已非无名小卒,没有证据能耐刘枫如何?
一千五百大军前来定阳,还心思各异,真有意思。
想罢,刘枫不由嗤笑摇头,踏步离去。
刘枫在城南军营之中,待到入夜,也不见来人唤他,倒是等到一人来访。
此人正是程立,其后亲为程卫亦步亦趋的跟随。
二人入营分座两侧,当即刘枫便笑盈盈的问道:
“哎呀,程将军,怎地来我营中,未与高功曹一齐夜宴城中富户?”
程立望着眼前刘枫心中惊叹不已,这哪还是之前左右困顿的年轻人,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定阳诸多势力压得喘不过气的刘枫。
他还记得月前的刘枫为了出头,连夜恳请他允诺出兵夜袭贼寇。
而今不过短短月余,被上官问罪也是面色不改,据理力争。
更叫他吃惊的是,足不出营,却对城中之事了如指掌。
可知今夜之宴,乃高干私下单独派人宴请。
程立晃神许久,心知失态当即轻咳一声:
“刘将军,笑言尔。”
“高功曹私下宴请,怎会邀我前去。”
刘枫闻言脸上笑意更浓,好好好,撇开关系好呀,你们之间的关系越复杂越好。
“将军有恩于末将,唤末将刘枫便可。”
“不知将军此番前来,可有事相告?”
“呵呵,无事尔。”
“不日将要领兵剿寇,此番前来欲找将军了解些定阳近况。”
程立也是笑盈盈的开口,把一些小消息透露给刘枫。
“正该如此,届时我必程将军之下,辅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