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姜呆了下,下意识往灶火那边伸了下手,随即被姬旦抓住,“不必紧张,菀姐姐问起,你就说是我烧的。”
“这……”看看在灶火中“噼啪”作响的蓍草,再看看自己被姬旦握着的手,淑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阿旦!阿淑!”
愣神之际,对岸传来南宫括的喊声,以及战豹欢快的吼声。
淑姜心下一急,正待抽手,姬旦已是若无其事地松开了她的手。
南宫括提着肉脯美酒纵身上岛,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挑了挑眉,露出暧昧的笑容,“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烧蓍草。”
“烧……蓍草?”下一刻,笑容凝固在脸上,南宫括奇怪道,“阿旦,我不是让你教淑姜周易吗?你怎么把蓍草给烧了?”
“不合用的东西,自是烧了干净。”姬旦微微一笑,“正好,等你下棋。”
“下棋,那阿淑怎么办?”
“等吃过肉,喝过酒再说。”
南宫括被姬旦弄得一头雾水,淑姜也是迷惑不解,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把火烧下去,不知为何,她心里痛快了许多。
之后的美酒美食,更让淑姜心情彻底舒畅起来。
酒足饭饱后,三人懒懒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当南宫括再度问起教学周易之事,姬旦却回道,“这些,阿淑不是已经会了吗?何须我教,她只是缺少练习罢了。”
“缺少练习?你把人家蓍草都烧了,这下怎么练习?”
姬旦伸手拿过装黑子的竹棋篓,抓了一把,“草木千年通灵,玉石亦可通灵,用黑子替代即可。”姬旦说罢,数了五十枚黑子,递给淑姜。
淑姜伸手捧过,只觉这五十枚棋子,虽是色黑,却温润剔透,在光下细看,似含了水般。
姬旦又解释道,“君父就常用棋子来演卦,比之百年蓍草,玉石更易得,这棋子已是用过三代,常在人手,要说通晓人事,应该不比百年的蓍草差。”
南宫括点点头,但很快又想起一个问题,“这……少了子,怎么下棋?”
“我执黑子,这套棋子,当年因为料多,黑白子各做了二百二十多个,如今黑子虽少五十,但赢你,应是足够了。”
“嘿,阿旦,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周国最有学问的是你,但最会下棋的可不是你。”
“南宫世伯的棋艺,姬旦自是甘拜下风。”
见两边斗嘴,淑姜不禁笑了起来,南宫括见她幸灾乐祸,非要淑姜赌他们两个谁赢。
淑姜自是站姬旦那边,气得南宫括直抓头,就这般,三人分作两边,姬旦和南宫括对弈,淑姜则用黑子练习演算。
也不知是不是黑子小,好数的缘故,淑姜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算了一个半时辰,竟是头一次,全无差错地演算了下来。
另一边,姬旦和南宫括的棋局也出了结果,自是姬旦三局两胜,赢了南宫括,气得南宫括哇哇叫,非赖是淑姜暗暗用了巫方帮助姬旦。
闹了一阵,不觉日头偏西,是该回去了,淑姜连忙将黑子收拢,还给姬旦,姬旦却推辞道,“收着吧,你十五岁生辰我也不知该送什么,这个权当是礼物。”
淑姜一愣,随后急道,“这棋子传了三代,对公子来说,是重要之物,淑姜不能收。”
南宫括在边上起哄,“怎么不能收?重要之物,自是送重要之人。”
听了南宫括的话,淑姜愈加不想收了。
见淑姜着急,南宫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拦在姬旦之前,同淑姜道,“不准还给他,你伙同阿旦使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胡说,我哪里使诈了?”
“你要没使诈,就把黑子带回去,一会儿回学宫,我再和他下,我就不信了。”
明知南宫括是找借口,淑姜却也无法反驳,只好将这五十枚黑子收下。
说也奇怪,经这一次,淑姜似是解开了心结,至此以后,再也没错算过。
而对于淑姜用黑子替代蓍草,菀风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还主动告诉她,流通百年以上的贝钱也可以拿来用,若是有心,也可慢慢收集五十枚。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八月,岐周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淑姜几乎快忘了升任小巫之事。
八月十五那日,淑姜不再是巫僮,只是寻常来参加笄礼的少女之一,淑姜穿着青衣,站在人群中,看着菀风主持仪式,聆听着召叔母的训示。
祭祀结束后,淑姜戴上那个镶着素白琰玉碎料的半月簪,同一众少女,列队出了社庙,向小河走去,在盈盈桂香中,联袂起舞,踏歌欢唱。
舞袖开合间,淑姜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南宫括和姬旦自不必说,两人本就在学宫,于公于私都会来观礼。
另一边,姬发和熊狂也来了,他们带着兵,维持秩序,不过这样的事,本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