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一脸茫然:“我第一天来府城,第一次见她,我也没得罪她。而且,她拿药回来,也不知跟我娘说了什么。我进门时,我娘就拿着鸡毛掸子对我说,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围观群众又是一片哗然。
这是亲娘吗?怎么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
简月抽泣了一下,低头抹泪。她觉得自己很入戏,本色出演。
围观群众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钱氏。但同时又质疑简月的话。原因无他,只因燕馨宁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菩萨。
“不会吧?馨宁小姐是个温婉善良的人。她怎么会让丫鬟欺负一个可怜的小丫头?”
“说不定是这个丫头说谎,编排馨宁小姐。”
“馨宁小姐是有名的女菩萨,绝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也有可能是她的丫鬟仗势欺人。”
很多人点头附和:“高门大院里不乏奴大欺主的事,那个叫画眉的应该是看不起这个穷丫头,自作主张欺负她。”
“对,对,对,就是这样。”
但也有忠实的铁杆拥趸,不允许别人对心目中的女神有一丝亵渎。一个青年公子不满地在堂下叫道:“小姑娘,你攀扯燕馨宁小姐,是何居心?”
简月扭头看向外面,带泪的脸上仍旧是茫然:“我跟燕馨宁小姐已经五年没见面了,为何要攀扯她?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也不行吗?”
呃!
行!很行!
青年公子没好气道:“谁知道你是什么居心?”
简月委屈地抽泣一下:“馨宁小姐住在我家时,我们家给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家里只有她和大哥读书,娘还从县里请师傅教她琴棋书画。我给她当小丫鬟用都没有怨言。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府主千金,想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别说我没居心,就是有,我敢吗?”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抹了一下眼泪:“家里爹娘偏心。大哥有书读,小妹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还不用干活。就我没吃没穿,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我每天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谁不高兴。被挨打挨骂饿饭,”
简月难过地扭回头,垂下眼帘,眼眸暗沉。
她没想到燕馨宁把名声经营得这么好,怪不得原主即使重生也斗不过她。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唏嘘。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可怜。
燕管家眼眸深沉。
这个小丫头明面上卖惨,但却口齿伶俐,思路清晰,言辞犀利,可不是一个受气包该有的样子。并且,她不着痕迹地把自家小姐在简家的待遇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父母的授意。
这一刻,燕管家想得有点多。他轻咳一声,提醒何知县:“知县大人,跑偏了。”
“哦,哦……”何知县有瞬间的尴尬。此时,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没想到堂下跪着的钱氏竟是燕馨宁小姐乡下的养母。这其中似乎还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何知县很识趣地言归正传,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肃静!简招娣,你母亲回去后都做了什么?”
简月回答得很详细:“大人,我娘进了院子后,放下鸡毛掸子,就去给我爹和大哥喂药。我去厨房里做饭。做好饭后,我端进堂屋,娘坐在桌上吃饭,我给爹和大哥都端了一份。”
“你娘用筷子了吗?”
“用了,左手端碗,右手拿筷。饭后还洗了澡。”
鲁金花和赵三娘满脸激动。
鲁金花:“大人,你可听到了,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何知县重拍惊堂木,吓得鲁金花赶紧缩回脖子。
何知县吩咐堂下一个衙差:“去请几位大夫过来,最好能把齐大夫请来。”
衙差领命快步走出去。
钱氏狠狠瞪了简月一眼。自从简招娣像变了一个人之后,她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衙差赶着马车去的,很快就请来了三个医馆的大夫,其中就有齐大夫。
何知县又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请三位大夫给钱氏诊断。
三位大夫都认真仔细给钱氏把了脉,让钱氏试着抬抬手臂。但钱氏说右臂没知觉,抬不起来。
然后,三位大夫一一在堂上陈述了自己的诊断情况。
他们得出的诊断结论都是一个意思:脉象没问题,臂骨也没有损伤。
钱氏急了:“我的手臂耷拉着,抬不起来,你们看不见吗?这叫没问题?”
三个大夫一齐黑了脸:这是质疑他们的医术?
赵三娘嗤笑:“你就是装的,你不想抬起来,神仙来了也没辙。”
鲁金花:“你是燕馨宁小姐的养母,你还能缺钱花吗?刚来第一天就讹诈邻居,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家来往?”
燕管家皱眉:怎么老是把小姐扯出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