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姐究竟身在何处?我已寻遍全山,却仍旧不见她的踪影!”
王守株慌张的声音竟然都有些颤抖了。李苍白从未见过师父这样慌张。
他摇摇头:“没有,师姐刚刚不是在和师父喝茶?”
“可我再回去就找不到红烧了,她不在这山上!”
李苍白深知,师父此刻的确已乱了方寸,否则也不会如此匆忙地来询问自己师姐的下落。毕竟,这虎头山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师父的法眼。
“一定是刚刚跟你在这边谈话,你师姐就自己下山去了。”现在王守株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稳。“以红烧的脚力,现在估计早就来到山脚下了。”
“师姐为什么会下山呢?”
“红烧复活后,有些生前的记忆会变得很模糊,所以你师姐有时会让人感觉比较空灵。刚刚我不在,她刚复活魂不守舍,应该是没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所以恍恍惚惚的下山去了……这些也只是为师的推测……”
“那师姐会不会忘记回山上来的路?”
“短时间内很可能会,苍白,事不宜迟,即刻下山,先找到你师姐,把你师姐带回来。”
“等师姐过了这阵儿,回想起来她是不是就自己回来了?”
“平日里或许可等,但如今炽龙剑遗落江湖,若它在附近,红烧便危在旦夕。”
“如果我在附近寻找师姐时,师姐回山上来,我却不知道,这样便会白白延误时间,我还要寻找炽龙剑的下落不是吗。”李苍白分析道。
“苍白说的是,这样……两日时间,你先在附近遍寻师姐,两日后,不管是否找到,你都回来见我,到时再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两日,李苍白明白,两日后师姐若是恢复记忆,她定会自行归来,如果两日后,自己没找到师姐,师姐自己也没回来,那就不容乐观了。
已容不得多想,李苍白辞别师父,独自下山了。
此行,他行李从简,盘缠丰厚,仿制的炽龙剑更是随身携带。
及至山脚,已是黄昏时分。
虎头山下,虎头镇人来人往,要想在这茫茫人海中寻得一人或一剑,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苍白先找好了住处,还是住在了老地方,上次来的聚贤客栈。一来自己是老主顾,这地方自己熟悉,二来,这里是自己丢剑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有关段兰亭的线索。
虽然李苍白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两年有余,但李苍白住在虎头山上,虽然偶然下山,但也是散散心便回。所以在这虎头镇上,李苍白还是有种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感。要说在这虎头镇上有熟人的话,那也就是聚贤客栈的跑堂小二了。
聚贤客栈这位跑堂小二名叫何六,年纪三十几岁,待人机灵老道,每每见到李苍白来了便殷勤倍加。谁叫这位客官出手阔绰呢。
或许也不完全是钱的缘由吧,李苍白待人和善,性情爽朗,何六每回都愿意和这位公子多聊两句。
两人真正熟络起来还是因为一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李苍白刚刚开始时不时下山散心。那天他照例来到聚贤客栈喝酒,见到个醉汉借着酒劲在为难何六。李苍白看不下去,就站出来喝止了那人,那醉汉向李苍白动手,李苍白运用山上所修武艺,简简单单就将醉汉打的满口求饶,狼狈逃走。何六连声道谢。被那醉汉破坏了酒兴的李苍白便要结账离开,但付钱的时候发现钱袋不见了。
“公子今天这酒钱就免了吧,小的给公子出了……公子千万不用客气,平日里公子给小的的赏钱比起这一顿酒钱可是多了去了,而且公子刚才又帮小的解围,小的感激不尽。”当时何六这样说。
李苍白也只能接受何六的建议,他跟何六承诺下回来把这次欠的酒钱还上,正要起身离开,何六却叫住了他。
“公子可知你的银两都去了哪里?”何六神秘兮兮的说,声音压得很低。
“应该是丢在来的路上了吧。”
“也许是,但更有可能是被贼偷了,若是被偷,小的或许可以帮公子找回来。”何六的声音听上去更具神秘感了。
“这是……”李苍白越来越听不懂了,比起丢钱,何六这番话更让他更加在意。
“公子的钱袋应该是被妙手竹给拿走了。”
“妙手竹?”
“名号雅致,但说白了就是个小偷,巧的是,此人小的恰好认得。”
“那为什么不把他送去见官?”
“怪小人没说清楚,其实小的识得此人,实在是小的的荣幸。只因妙手竹偷盗不为自己,简单说来就是劫富济贫。”
“那可堪称是侠盗了。”
之后何六真的把钱袋给他找回来了,李苍白又给了何六一些酬谢。妙手竹这个名号很快被虎头山上的习剑日常给冲淡了。
此时,正当李苍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人时,妙手竹这个人又一次出现在李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