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霆的性格跟名字很不一样,总是不多话,一般是有人问他才回一句。
不过到后面也会主动找话头,认真履行村长交给他的“招待”任务。
楚云潇发现,这里的人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村里的人都在忙碌,可忙碌的主要是洗衣做饭,竟没看到上山种地的。
一看到他们,那些人顿时化身饿狼般冲过来,脸上堆起笑,七嘴八舌地说话。
大意都是:有客人来了,欢迎到家里来做客。
这些人说得都比较委婉,后来一个大爷直点中心:娃娃今晚还没安排住宿吧?住我这里好嘞!
楚云潇从重重包围中抽出目光看向大爷身后的屋子,两层的木楼,窗沿屋瓴都很精美,一看就是花了不少价钱建造的。
让她想起了现代的有些仿古农家乐。
不过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跟周围一比,就显得有点旧了。
其余围上来的人见这人说得这么直接,自己也不再矜持,一个个都扯着粗嗓子邀请楚云潇到自己家住宿。
一个大叔唾沫横飞:“哎哟大爷!你家这都十几年了,那么旧,让客人怎么住?!还是来我家吧!”
另一个比他年龄稍长的大叔道:“要说新,我家房子去年才盖的,最新!最适合招待客人!”
之前的大爷不服:“新房子没有烟火气,我这房子住着是真舒服!”
……
众人合围之下,楚云潇觉得自己和秦修成了小白兔,被他们任意挑选。
好不容易打着哈哈从人群中走出来,隔着老远还能听见后面的争吵。
楚云潇心有余悸:“你们这里的人是真热情啊!”
秦修和白旬跟着点头,表示非常认同她的说法。
尤其是白旬,它的尾巴紧紧蜷缩在身旁,虽然那些人并没有接触它,可是被围着的感觉让它很不舒服。
本来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臭味,一群人围上来就是臭味的聚集。
严霆这时候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跟他们说话,听见感叹,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村民:
“是啊,因为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欢迎每一位客人。”
这里四面环山,确实是比较封闭的地方,外面的人想要进来着实要花费一番力气。
只是——既然是山里人,他们未免有些太清闲了,周围连块田地都没有。
她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严霆淡笑解释:“我们是山里人,一般都是靠山吃山,很少种地的。”
那也不可能一块田都没有。
不过楚云潇知道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便没继续这个话题。
她抬眼望了望四周的山,这一看却发现山腰上错落着几座倒斜的木房子,上面的瓦片已掉得差不多,只剩下几片在房梁上摇摇欲坠。
显然已经荒弃。
严霆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不等她问便先介绍:
“那些是村子里以前的房屋,最近几年生活好了,村长就带着大家集中到这里来建新房。”
难怪。山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杂草丛生的平地,多半也是曾经建房子的地方。
不过如今主人纷纷离开,才成了荒草的家园。
也算是解决了两人的另一个疑惑。
路头一转,村口进入眼帘。
几座朱檐描红的房子旁,阿婆的老旧小院仍然倔强地伫立着,像村里的岁月流逝中,忘记带着它一同前进。
裂着缝的门扉紧闭,屋檐投下的一道阴影,让这座小屋与村庄像是隔了一层戳不开的结界,让人难以窥视里面的风景。
楚云潇心想……或许是它不愿与村庄一起走也不一定。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许多窥视的目光。
楚云潇不动如山,就当没有察觉的样子,眼神未动。
严霆看着他们注视的地方,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惹得两人一兽的目光都转向他。
他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向几人介绍起老人的来历。
“这户人家原本就是住在这里,只是后来……她的孩子在山上遇难,只剩她一个老人,所以生活比较困难。”
“原来如此。”楚云潇道。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阿婆的房子仍旧如此破旧了。
不过——
“那你家在哪里呢,严霆?”
一问出来,秦修立刻转过头盯着他。
白旬也从楚云潇脖子后面探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盯~
严霆面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低下头,仿佛又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个人。
他低眉顺目,嘴角嗫喏好几下:“我……我家太破旧了,不好意思带你们去。”
楚云潇又开始睁眼编瞎话: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那可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