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响应,一是被金钱迷了智,二是被摩山降了智。
总而言之就是,失了智。
不过祭司可听不见她的腹诽,还在兢兢业业用他那奇怪的嗓音冲击着在场的人们:
“摩山大人心善,并未对我们发怒,不过正因如此,明年的祭司我们更应隆重对待!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是!是!”
酒碗在空中荡漾,周围的火焰也被热浪吹得燎高几寸。
“很好。”祭司兴奋极了,他往旁边的几口大缸一指:“那么,现在我们就来制作酱肉吧,让明年的祭祀更加盛大,让我们的财富源源不息!”
此话一落,院子里的村民便迫不及待地动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冲上前,抓起地上的人哈哈大笑,脸上说不出的丑恶与狰狞。
而被绑着的人始终静默着,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并不哭泣也不求饶,即使被粗暴地提起来,也只是默默把眼睛闭上。
[他们要做什么?]
楚云潇也不知道,但是看到村民抬着人往大缸走就知晓了。
她想起了那一晚村民们端着的盘子,散发着浓浓的腥臭。
不用揭开那晚的红布,她已知晓里面盛放的东西。
她的眼中盛着一簇火焰,不知是印的院子里的火把,还是她心中的火把。
好好好,“酱肉”,好一个酱肉!
这些人甚至还活着,他们被一群恶鬼扔到缸子里活活捂死,他们无法反抗——杀死他们的人是村子里的话权人,甚至可能是他们的亲人。
那缸虽然看着很大,可是当身处其中时又是那么狭小,里面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被一起扔进来的人一点点腐烂,不知什么东西调制成的“佐料”渗进他们的血肉和骨髓,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袁大袁二两人已经合伙抬着一个人走到了最近的大缸旁边,缸太高,他们只能踩着板凳才能把手里的人扔进去,于是他们把人放在一边,拖着醉醺醺的步伐从房里拿了一把凳子出来。
袁老大扛着人,想踩上凳子,但是他高估了自己,若是早些年他别说抗一个瘦弱的人,就算是背个百来十斤翻山越岭也不在话下,但是这几年,酒肉侵蚀了他的身体,今天这样的活动量便让他感到吃力了。
见他在凳子边晃悠了好几次都上不去,袁老二很是着急:“老大你行不行?你不行就让我来!”
袁老大最讨厌别人说他不行,当年他的孩子有先天性疾病,他只觉得是那不中用的婆娘的问题,但是后来他“娶”了好几个妻子,想延续自己的血脉,可是每个孩子都是生下来便夭折了,那时村里就有人开始说他不行。
想到这里,他挥开老二的手,恶狠狠道:“滚开,谁说我不行?!”
许是气性上来,竟让他一脚踏上了凳子,举着人就要往缸里放。
黑黝黝的缸口像怪物的大口,等着人类的自投罗网。
就在他要松手的那一刻,房顶上的两人不再等待,双双起身。
楚云潇灵力一点,莹白的光芒破空而去,穿过熊熊烈火打在板凳脚上。
袁老大只听得一声木板开裂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不等他反应过来,踩着的木凳顿时四分五裂,他连带着肩上的人瞬间倒落,逼不得已放开钳制着人的手。
还未沾到地,一道看不见的强劲力量撞上肚子,把他一个肥大的人撞得飞了起来,随后力量消失,袁老大直直摔进了大缸之中。
而刚刚被他抓着的人倒向另一边,她被这一变故惊吓住,却并未有什么反应,只以为是个意外。
直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惊疑不定,对上两只清透的眼眸。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未回过神发生了什么,缸里陡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救命!我怎么到缸里来了!快救我出去!”
四周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瞬间往后退开,理也不理掉到缸中的袁老大。
众人惊惧不已,看着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人,七嘴八舌盘问起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是你把老大弄进去的?你快把他弄出来!”
“哪里来的人?谁家的?竟敢扰乱我们的大事,被摩山神知道了饶不了你!”
面对这些嘈杂的声音,楚云潇置若罔闻,兀自将怀中的人放到一边,随后喊一声“白旬”,银色小兽立刻从房梁上跳下来,走到楚云潇身边。
白旬一出来,人群中便立刻有人认出来:
“这,这不是那个楚云潇养的猫吗?这人是……”
“楚云潇?”村长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惊疑地看着眼前的人。
楚云潇摸了摸白旬,缓缓回过头看向众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从人群的阴影中显露出来,火光掩映中,让她看清了对方的震惊。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