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所以你们带走他吧,最好是把他五马分尸。”
阴书儿还想解开最后一个结,“那个嘴唇很红,眼睛很迷糊的家伙是谁?”
她想了一下:“是他以前的同伙,叫孙细。给他吃点苦头,他什么都会倒出来的。”
金桃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结案了,可真不容易啊,是吧?”
难得的,这次所有人都同意她的意见,连杨真也满含热泪地点头。
“家父终于能在九泉下瞑目了!”
【达成诗境成就:五马分尸,大快人心。】
【考生评测结果如下:】
【阴书儿:甲上】
【元望之:甲下】
【王神爱:乙上】
【金包银:乙上】
【金桃:无成绩】
【林端己:乙下】
*
染了灰尘的白布在风里翻飞。
侍女来回穿梭,端着八寸的盛盘,里面是烹炸好的虾段、熏鱼子,小食有玫瑰酥糖、椒盐桃片、桂花条糕,酒是馥郁淋漓的葡萄酒。
萧内侍站在白布前,凝神细看上面的灰尘变化。
擦过圣人塑像留下的灰尘,自有圣人的文气灵应,能和诗境相通。
到了圣人地步,天地灵气已能运用无穷。
诗可以兴,可以怨,诗人创造了新的语言,一代代后辈使用前辈奠定的语言,语言成了典故,成了沧海桑田都动摇不了的意象。
被一代代的诗人使用,滋养。
最终,典故和日月星辰一样,成为不变的客观,聚集成灵气汩汩流动的源泉。
连擦过圣人塑像的白幔,也不可小视。
这时,纤维上的灰色尘埃流动,汇聚成灵气最新钟爱的名字。
“出来了,第一名是阴书儿。”他身后的属官扬声道。
萧内侍叹息:“望之这个没用的东西。”
属官们对望一眼,含笑道:“元公子这是藏拙了。”
“如此方是,贵人语迟嘛。”
“这阴书儿,就是当时给薛公子献诗的人?”
“是啊,想不到不仅才华出众,这次下诗境也拔得头筹。”
……
萧内侍清咳一声,下属们顿时没了言语。
他们纷纷散开,去誊录白布上出现的名字。
“小宴已经摆好,榜上有名的秀才们,都接引过来吧。”侍女打起帘子,对外面的侍卫道。她容貌俏丽威严,一袭白绫细褶裙,在风里也是一丝不动,显然境界不弱。
萧内侍独自立在白布前,默然一晌,“竟是第一名么?才华难自掩抑,到如此地步!”
“你这里的虾子最好。”有人微笑道,“和清醇涵秀的葡萄酒真是绝配。”
“公子。”萧内侍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在轻慢他的美食。
“属下无用。”他躬身请罪。
薛泓摆摆手,用细麻手帕一根根地擦净手指:“望之沉稳,像你,你又何必怪他。”
“过了秀才这轮,她有了圣人文气护佑,皇后又多了一位可用之人啊。”萧内侍皱眉沉思,“皇后的考试改革这么胡闹,圣人怎么还会降下文气护佑?”
薛泓不在意道:“乃知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圣人也有不得已时啊。”
他接着享受下一盘的虾段和葡萄酒,萧内侍低下头,不敢看。
“有时候我实在很想杀了皇后,不知道父亲为何要留着这个软肋。”
享受别人的醇酒美食时,薛泓的心情很好,话也很多。
“她想用坤朝的儿女去填平狐国,真傻。”
萧内侍连连同意:“皇后实在昏庸,不如宰相献策……”
“嘘——”薛泓微笑着吹了一口气,“我吃饱了,多谢萧叔。”
萧内侍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垂首离开了设在灵山齐庵的主考房。
处处白幔的房间只有薛泓一人。
他悠悠端了酒杯,里面的酒液浓烈甜香、莹澈无色。
对着写了阴书儿名字的白布中央,轻轻泼了上去。
酒水和黑灰洇成一片。
薛泓念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饮者名为元望之。”
浅浅灰色的灵气,带着迷醉的芬芳,将三个字扭曲。
从阴书儿扭成元望之。
白布忽然碎成长条,一翻一卷,向薛泓扑来。
他抽出一把短匕首,将白布条削为两段。
白布被削,来势却不减,如箭对着薛泓喉头射去。
“唔,别这样,我给你们唱歌听好不好。”薛泓面色不变,声音徐徐。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