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
更有可能的是,吴二和李立一起上了船,之后吴二挟持她离开,李立就此和吴二在船上分手。
他是个软弱的年轻人。
李宅门前种了一丛翠竹,凤尾森森,十分悦目。
风来时,还疑是故人来。
元望之上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李笑笑,脸上犹带甜蜜笑意,看到是元望之一行人,她的笑容凝固了。
当看到阴书儿绕到她背后,堂而皇之进了李家的门时,她的眼睛眯成危险的一道弧。
阴书儿迅速穿过客厅和长廊,走到后院,那里有间不起眼的柴房。
前面堆垛的木柴明显有人动过的痕迹。
她推开柴房的门,没锁,里面显然有人。
是吴二!
阴书儿和吴二面对面,两人都是一怔!
他怎么在这里?
她怎么在这里?
吴二反应很快,矮下身子,就要冲出柴房。
阴书儿一笑,往侧边一转,足尖一挑,借力打力让吴二立身不稳,直往前跌。
她没放过这个机会,趁吴二踉跄,一拳挥到他下巴上。
吴二来不及回挡,倒在地上□□,显然没有一时半刻,他是别想起来了。
王神爱和林端己匆匆赶来,望着现场,满脸迷惑。
“李立肯定也在这里,搜!”阴书儿回头道。
收拾了吴二,她又搜查了李宅的各个地方,包括地窖。
没找到李立。
王神爱和林端己把吴二挪到客厅,元望之应付着大发雷霆的李笑笑。
看到阴书儿过来,他抱怨道:“正主来了,别缠着我了大小姐。”
杨真问道:“阴大人,你一直在李宅搜谁?”
“李立!”阴书儿没好气道。
杨真指着地上昏过去的八尺大汉,“他就是李立。”
“你把他当成谁了?”金包银问。
阴书儿的嘴巴暂时是合不上了:“他就是李立?我认识的李立说他是吴二。”
杨真摇头:“这人是李立,我作证。”
经过了一刻钟的掐人中、泼冷水,真正的李立醒了。
看到自家哥哥醒了,李笑笑拦在众人面前,叉腰蛮横道:“不告诉我哥哥犯了什么罪,休想带走他。”
阴书儿眉毛一挑:“你的嫡亲好哥哥,杀了杨安生。”
李立和李笑笑肯定不是亲生的。
之前那个假冒的李立倒还有可能。
“他当时人不在这里!”李笑笑大声反驳。
“他在。”阴书儿口气淡淡的,自从脑子在江水里浸过一回,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拜托一个朋友,用李立的名义去进货,等他杀死杨安生,假冒他的朋友回来,两人交换完账目后,李立匆匆离开安县去收债,假装从头到尾不在安县的都是他,一个叫做李立的人。”
李笑笑的气势消失了,她沉默下来,脸色像是拧干后的脏手巾。
回头问背后虚弱的男人:“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立摸着淤青一片的下巴,冷笑一声:“笑笑,你不信我?”
看着他的反应,李笑笑什么都明白了。
“我信你,还不如信秤砣会浮在水上!”
她转过身,面对众人。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瞒了很久的事,李立根本不是我哥哥。”
这个不用瞒,大家也看得出来的。
“我们两个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她慢慢地,在唇角勾出一个熟练的甜美笑容,“江湖骗子。”
“他把杨安生骗得团团转,什么赤兔皮,只是用染料染过的普通兔皮。接着,他还想拿别的大宗货物来骗杨安生,因此推出了我。”
“杨安生到我这里坐了几次,李立又生出一条妙计。他让我勾引杨安生,抓住杨安生的把柄,好好敲诈他一番。”
“杨安生果然迷上了我,还想娶我。他怎么会想娶我呢?我后悔骗他了,想让李立住手。”
“这样我不仅能独吞杨安生的钱,还对得起我所剩无几的良心。”
“我告诉李立,等嫁进李家,他的花销,都可以开在我账上,杨安生一向对我有求必应。”
“可是李立不想长长久久地有钱,有酒,他只想马上就发笔横财。”
“这就不能怪我不管他了,我和杨郎说,哥哥不愿意我嫁给他,我们可以先到江南游玩,再去塞北,直到玩够了,所有人都忘了我们再回来。杨郎很听我的话,把李立派去进货。”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情人还是阴阳两隔。”
李笑笑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她的心很硬,什么事都只能让她伤心一小会儿。
她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