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地丁看着杜商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现在就全盘托出。
他的目光,她看不透。
最终,她决定再缓缓,松开了手,道:“你最近注入了太多的爱灵,不久爱灵又消失,你又注入爱灵,你体内的程序被反复更改,如果太频繁,我担心你体内的程序会损坏,会出事。”
“你不能修吗?”杜商的语气很平静。
“我写程序的设备丢了。”地丁摇了摇头,似乎能感觉到体内的忘灵在晃动。
从方才在血海里听到那个模糊的声音开始,她体内的忘灵便开始晃动。
“你收拾干净了?”
她从床上下来,环顾着整洁的四周,找不到丝毫记忆里的痕迹,今早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而眼前的人也将衣裳上的连帽戴在头上,将头和大半张脸都遮挡住了,完全看不出头发被剃光的模样。
地丁觉得似乎早上发生的一切也是一场幻境。
“嗯。”
杜商冷硬的应答声打破了她的触动,她迅速收拾好情绪,偷偷深吸了口气,起身下床离开。
杜商望着莫止离去的背影,不由微微蹙了眉头,比起落泪的莫止,他更憎恶她那副故作坚强,假装无事的模样。
他已经几次三番地被莫止那副倔强不服输的模样惹得心烦意乱了,他讨厌被她影响情绪的自己,他试图解释是因为莫止明明很受伤却故作倔强的神态与丁丫头太像了,自己才会被牵动。可产生这个想法后,他更恼怒自己了,莫止是岂能和丁丫头相似?丁丫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谁都不能与她相像。
无论像与不像,他都越来越气,越来越根。
恨自己,也恨莫止。
起初他以为是爱灵作祟,可是他骗不了自己,他心里清楚,在没注入爱灵前,在爱灵消失后,他都会有分不清的时候,他害怕,害怕自己究竟是觉得两人像,还是对两人的感觉像。
他不敢细究,不敢深想,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越轨的情绪,他逼迫自己去伤害莫止,逼迫自己去恨,去讨厌莫止。
毕竟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害母仇人,他恨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就该算计她,报复她,伤害她,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和那人交易。
“你不是想调去‘揪穿城’吗?我可以帮你。”杜商唤住门口的莫止,恨恨道。
他知道莫止多次向十一哥上奏请求调去“揪穿城”,但都被否决了。
十一哥不想她惹上是非,他偏要她卷入漩涡。
善良无辜的丁丫头都逃不开苦厄纷争,她这个一切谬灵罪恶苦难的肇事者凭什么可以躲在赎罪阁安享太平?
抛开一切计划不谈,即使只在情绪上,杜商也不能让她好过。
没被注入爱灵爱莫止以前,杜商对莫止并无这么大的恨意。
可是被注入爱灵爱莫止以后,杜商感觉自己像背叛了丁丫头一般,开始无比憎恨自己,也憎恨莫止。
被注入爱她的爱灵越多,爱灵消失过后,他越恨自己和莫止。
他赌气般地飞了出去,越过莫止身旁时,他还故意使劲撞了她一下,见她被撞倒在地,一脸讶异的看向她,他脸上不由浮起笑意,愉悦地飞走了。
地丁望着杜商在空中飞来荡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地爬起身来,去帮朝笙她们行医派药。
一个时辰后,杜商飞了回来,并带着“揪穿城”城主的任命。
“她当城主?!那贾钰呢?!!”
自揪穿城成立以来,贾钰揪出了好几万的穿越者,政绩颇丰,这就被换了?
陀螺深知谬灵不公,本事在关系面前微不足道,她并不为贾钰不平,但是她就是气不过莫止魔头风生水起,平步青云!之前她的罪孽就一笔勾销了?连在赎罪阁做做样子都不用了?转身就调去做大官了?
她气不过!
陀螺一把捏碎手里的药材,痛恨这不长眼的天地,更痛恨眼前明明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却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莫止,还不如云戮他们干脆,表里如一的坏,不既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要当城主。”
地丁连连摇头,她只是要审穿越者,并不是要抢贾钰的城主之位,她急忙将手里病人的伤口包扎完毕后,抓起杜商的胳膊要进宫拒绝。
熟料杜商纹丝不动道:“是贾钰主动请辞的。”
他的目光落到正在一边煎药,一边看医书的祁蓉身上,轻声道:“他说上次在血刃坊总舵被祁蓉打伤后,身子一直抱恙,实在体力不支,难堪重负,请辞了城主之位。”
“可,可是”地丁记得当时她帮贾钰疗伤后,他并无大恙了啊。莫非,他另有打算,这只是他的说辞?
地丁朝破烂托付几句后,满腹狐疑地接过杜商手里的任令朝揪穿城飞去,打算去找贾钰问清楚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