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叔家的商店里新进了一种零食--酸梅粉,那味道酸酸甜甜的特爽口。
而且每袋酸梅粉里面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勺子,小勺子颜色不同,形状也不同。
村里的许多孩子都和我一样,每天都要往虎子叔家的商店里跑一趟。
昨天下午我去买酸梅粉时强子叔也在里面,他抽着旱烟坐在板凳上正和几个人聊天。
强子叔现在可是我们村里的名人,大家都叫他“万元户”,他听了也只是乐呵呵的笑笑。
玉琴婶就不一样了,她一听村里人这么叫,还会着急解释几句:“哪有啊!哪有那么多钱!”
村里人一听故意开玩笑:“我就上你家借去!”
玉琴婶也笑着回应:“好,你来,把你家白面扛上一袋来……”
强子叔看见我问道:“妞妞娃,你的槐角摘够了没?”
“应该没有,昨天婶子还领着妞妞娃在我家后院里扫呢!”
虎子叔说的没错,我的槐角还差许多,一提这事我就心烦。
槐角是我们学校里给我们的任务,每个人都得交一尼龙袋。
每年我们村里的槐角都没人摘,最后掉到地上都被村里人扫走当填炕了。
可今年每个学生都要,除了那几棵不开花也不长槐角的老槐树外,村里剩下的槐树上的槐角都被人打干净了,连叶子都被打得掉光了。
现在我们学校里,除了少数学生已交上槐角外,多数也都没完成任务。
这两天马老师也在催,还给我们出谋划策,让没完成任务的人去别的村里摘,说这样总能摘够。
可许多大人听后都不愿意去,埋怨一天光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还哪有时间管学校这些事。
钱贵叔昨天也骂招弟:“你们学校屁事真多,一会儿叫你们去河里捞石头,一会儿叫你们剪麻黄,一会儿又让你们摘槐角,你们到底是去学校念书的还是去帮着干活的?”
比起我们几个的家里人,秀儿她父母就很积极,她们一家分工到各个村子去帮秀儿摘槐角,很快秀儿的槐角就交上去了。
招弟可能受了打击,昨天还对我说:“唉!人比人气死人!实在交不上咱俩就都不交了,瞎好有个做伴的,顶多被马老师打上一顿。”
至于传传,她这两天没来学校,听说是生病了。
不过刚刚强子叔他们聊天时提到了文秀婶,说是有人上街时看见文秀婶了,说她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走着,浑身脏兮兮的。
村里那人上前和文秀婶打了个招呼,问她怎么了?结果文秀婶心不在焉的对付了几句就又走了。
大家都猜测文秀婶是遇到了事。虎子叔说可能是娘家人出了什么事,强子叔说应该是和小生吵架了,眯眯眼叔说应该都不是,因为文秀婶的衣服是脏的。
眯眯眼叔自从他儿子今年考上大学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是个实在的人,爷爷去世后他跑前跑后的给我家帮忙,还把他家里种的大白菜和包包菜给我家背来了许多,说是做烩菜用,让我父亲不用再掏钱买了。
奶奶为这事还强调我和大哥二哥,让我们记住给我家帮忙的这些人,说是等以后人家有需要了也要去帮帮人家。
她还告诉我们兄妹,让我们一定要学我爷爷做人,还说什么天睛修水路,无事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