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在耳边响起,也必定在心里响起。
在心里响起岂不比在耳边响起更糟糕?
美人长发低挽,只用一根簪子固定着,头发自然松散,像是随时会散开。
美人一身宽袍,色泽如山水墨笔,并不打眼。
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打扮,却让她的美显得更加天然雕饰,也更加不加掩饰。
美人清冷,露出来的莹润指甲上却沾了一点污泥。
很多人的呼吸都变了。
白衣公子执扇而来,伸出自己的手。
美人手腕轻转,将指尖放进公子的手心里。
多少人想要化身这手心。
楼外吹进来一阵风,勾勒出美人腰肢的线条。
又有多少人想要化身这清风。
白衣公子引着美人落座。
姜姜凑过来:“芝芝真是美得动人心魄。”
白芝韵微微一笑,用食指挑起少女的下巴,也凑了过去:“是吗?”
姜姜真诚道:“你若是想要我的心,我绝不会给你肺。”
玉指一滑,落到了少女那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上,轻轻一点,又收回。
“就你嘴甜。”
姜姜托腮道:“嘴甜容易令人欢喜,而且这样好听的真心话,多说说也无妨。”
白徵筠感叹道:“幸好你不是男人。”
姜姜瞪他:“干嘛?怕我抢了你饭碗啊?”
白徵筠幽幽道:“岂止是抢我饭碗,你简直就是把全天下男人的饭碗都给抢了。”
姜姜被逗笑:“好吧,看在你英俊潇洒,帅气不凡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了。”
白徵筠收起扇子,叹了一声:“难怪人人都想听恭维话,原来真心的恭维,如此好听。”
姜姜和白芝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徵筠也笑了。
只有傅红雪没笑,但是眼里亘古不变的冰山上,风雪到底是停下了飘摇。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
他们这边笑得开怀,台上垂帘后的美人,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可该做的事情,她半点都不能违背。
一旦违背,后果是她不敢、也不能想象的。
她只能慢慢伸出自己的玉手,将帘子拨动,挑进玉钩中。
一袭曳地白衣的轻素,无疑是极美的。
身影极美,一举一动亦极美。
可这样的美出现在另外一种美的余韵之后,难免要打些折扣。
连男人迷恋的眼光,都要比平时冷静了许多。
轻素面上平静,心里却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是一个孤高冷傲的人,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把她给比下去。
可她现在却只能忍。
场主的计划,是谁都不能打乱的。
姜姜的目光从轻素身上收回,眼珠子到处乱转着。
“哎,你们说,这带血的钩子,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