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更是惊愕地看着皇帝。
下一瞬,便见皇帝神色厌恶地斥道:“心思这般深沉,争宠竟敢争到朕的眼前,白氏,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冷厉训斥的话落下,娴贵妃霎时低眉,不敢再看皇帝,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皇上的反应竟是这般生气?!
白常在更是吓得连连叩首:“嫔妾不敢,皇上恕罪!嫔妾不敢,皇上恕罪啊……”
娴贵妃正欲为白常在辩驳几分,便又听皇上冷声道:“这海棠花簪也是你配戴的?李玉,将她头上的发饰全部摘下来,别让朕再看见!”
这一次,娴贵妃连心里的害怕都不顾上了,她猛地抬眸看向皇帝。
娴贵妃膝行几步,不忿得维持不住端庄雍容的姿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皇上,何至于如此,不过是一枚海棠花簪罢了,这,这……”
难道因为令妃喜欢,这海棠花簪除了令妃,别的人就都不能戴了么!
娴贵妃死死掐着手心,到底有几分理智地没有直说,她极力压着心中的气恼,状似冷静明理地劝道:“皇上,这不过是一枚普通的花簪罢了,也并非是九尾凤钗那般非皇后不得戴的东西啊。”
皇帝声音冷寒:“朕说不配便是不配,娴贵妃有异议?”
娴贵妃当然有异议,正欲再“劝谏”几句,却又见皇上看向她。
“白氏这身打扮,娴贵妃真的看不出一点儿不对劲么?”皇帝神色平静地问道。
娴贵妃霎时闭嘴,俯首道:“皇上息怒!”
皇帝又看向李玉,冷斥道:“李玉,愣着做什么,你也要质疑朕的话吗?”
李玉一面高呼不敢,一面连滚带爬地爬到皇帝身边,将白常在拉远了些。
他低声道:“白常在,得罪了。”
而后李玉便和圆盛一起将白常在头上的钗簪尽数摘下。
到底只伺候过皇上,李玉和圆盛都不大懂女子的钗簪是怎么个簪法,只能硬扯,下手也没个轻重的。
等李玉和圆盛将白常在头上的发饰悉数摘下,白常在的发髻也松散了,脸侧甚至落下几缕,她脸上更是泪水涟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漠然地看了一眼白常在脸上的泪水,李玉和圆盛捧着手上的钗簪滚了出去。
现在知道怕了,敢胆大包天模仿小主子的时候做什么去了,那位尊贵的小祖宗也是你能模仿的,李玉和圆盛心中冷哼。
内间,白常在还在连连叩首,哭着请罪:“嫔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皇帝神色疏冷地看了白常在一眼:“白氏御前失仪,降为答应,禁足三月好好反省。”
娴贵妃心中愤恨,面上却焦急劝道:“皇上,白常在罪不至此啊……”
白答应心中却是蓦地松了一口气,竟有种解脱之感。
她想谢恩,但娴贵妃还在为她“求情”,白答应便只能接着俯首。
但白答应知道大局已定,娴贵妃就算说出花来,皇上也不会转变心意的,不求娴贵妃真能求情减轻皇上的处罚,只盼她别再火上浇油了!白常在心中郁郁。
皇帝看向娴贵妃,声音淡漠道:“娴贵妃,白氏是你宫里的人,你亦有御下不严之过,罚俸三月。”
娴贵妃霎时住了嘴,生怕再劝下去反而惹皇上更生气,再夺了她协理六宫的大权。
是以纵使心中气恨憋屈,娴贵妃还是识时务地叩首:“臣妾知罪。”
皇帝冷声道:“都给朕滚出去。”
白答应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没有变得更差便好。
听到皇上冷厉无情的话,娴贵妃心中又委屈又气恨,却只能老实带着白答应叩首:“臣妾(嫔妾)告退。”
但是快要走出内室时,娴贵妃还是气不过地回头顶撞了一句:“皇上,白常在姓柏。”
落下一句,她便忙不迭地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留在室内的皇帝果然脸色一黑,他将手边的书册掀到一边儿去。
这头,宁欢优哉游哉地拎着一篮子桂花走到清晖阁前,见到门前战战兢兢守着的宫人们,她还有些疑惑。
他不是在看书么,怎么会发脾气的,看这些宫人吓得。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便见神色郁郁的娴贵妃带着一个……披散着几缕头发的女子走出来。
宁欢愈发诧异。
娴贵妃刚跨出清晖阁的大门便看见令妃站在外面。
导致今日这场祸事的祸害来了,娴贵妃差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恨要发作。
翡翠死死地拉住她。
宁欢行礼:“臣妾见过娴贵妃娘娘。”
娴贵妃死死掐着翡翠的手,冷冷道:“令妃免礼。”
听见外面竟是正主令妃娘娘,白答应霎时一颤,深深低着头行礼:“嫔妾参见令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恨铁不成钢”这个说法红楼梦里就有,所以这个时候也能用。
第141章
“免礼。”宁欢叫起后,又有些讶然地看着娴贵妃身后的女子:“这是?”
竟然还是个嫔妃,只是……怎么披头散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