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温柔。
宁欢坐在皇帝身边静静守着,看着他渐渐安睡过去,宁欢也不觉微微弯起唇角。
原来她生病时他照顾她时、还有平日看她熟睡时,就是这种感受吗。
不过她还是宁愿他不生病,英姿挺拔地站在她面前,宁欢温柔一笑。
等皇帝再度熟睡过去,宁欢便走出内室。
一会儿还得让太医再来把脉,看看有没有好转。
还有早朝,今日的早朝必须先停一日,他正病得重,若是再有不长眼的朝臣气气他,还不知道会怎么着。
宁欢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令妃主子……”李玉走过来,低声唤道。
宁欢下意识看了内室的方向一眼,也放低声音:“怎么了?”
李玉苦着脸道:“娴贵妃来了,想探望皇上。”
宁欢眉梢轻挑,倒也算意料之中。
她忽然听见什么声响似的看向外面,宁欢问:“外面下雨了?”
闻言,李玉点点头:“是,雨下得还不小。”
悄然觑了宁欢一眼,李玉低声道:“奴才瞧着娴贵妃主子的斗篷都湿了。”
宁欢又看了内室一眼,轻轻揉了揉眉心:“罢了,先让娴贵妃进来吧。”
皇帝睡过去了,她若是阻拦后宫嫔妃探望也不像话,没得还让旁人以为她这种时候还善妒地霸占着皇上呢。她们想照顾就让她们来吧,也算意料之中的事。
娴贵妃很快进了殿,宁欢低眉行礼:“娴贵妃娘娘金安。”
她低眉时果然看见娴贵妃的斗篷下摆湿了大片,还有些滴水。
估计娴贵妃得到消息就直接走过来了,若是乘了轿辇也不至于湿成这样。
她对皇上倒很是关心,宁欢微微垂眸。
听见宁欢压低的声音,娴贵妃意识到什么似的,也放轻声音:“免礼。”
“皇上睡了?”她低声问。
宁欢点点头,看了一眼娴贵妃身上沾着水汽的斗篷,宁欢道:“娘娘不若先换件衣裳?当心着凉。”
娴贵妃不以为意地摆手,随手解下斗篷:“不必,雨水都在斗篷上,本宫的身体没这么差。”
宁欢一顿,还未开口又听娴贵妃低声问:“太医怎么说?”
宁欢便轻声道:“太医说皇上发这一场热就好了,服了药便会退热,日后要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娴贵妃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她又忍不住怪罪地看着宁欢:“你怎么照顾的皇上,太不上心了,竟让皇上病成这样。”哪怕是训诫,她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宁欢微微敛眸,只道:“娴贵妃娘娘教训得是,臣妾日后一定尽心。”
娴贵妃没好气地看了宁欢一眼:“本宫去瞧瞧皇上。”
说罢,她便放轻脚步走进内室。
宁欢跟着她进去。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皇上,娴贵妃面上是忍不住地焦急和忧心。
她静静地在内殿待了一会儿,竟也没逗留,轻轻为皇帝掖了掖被子,娴贵妃转身便欲走。
宁欢静静地跟着。
娴贵妃此时才稍有些心情打量后殿。
这是皇上燕寝的正殿。她们这些嫔妃平日也没机会到这儿来,平日就算被翻牌子也是去养心殿的西耳房,养心殿后殿向来只有皇上一人燕居,连皇后都不一定有资格住这儿。
但是看到梳妆台上摆放整齐的妆奁,娴贵妃还是忍不住一顿,她的目光在梳妆台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皇上独居的后殿么,怎么会有女子用的妆奁?
瞥见身旁的令妃,娴贵妃忽然福至心灵地想通了,她的呼吸不免一窒。
令妃……令妃竟还能踏足此处同皇上在此处一同安寝吗?!
又看了一眼梳妆台,到底没见到什么明显的钗簪步摇,娴贵妃瞥了宁欢一眼,轻呼一口气,快步走出后殿。
或许是她多想,皇上也有玉佩东珠之类的饰物,那妆奁里说不定放的便是玉佩,娴贵妃紧紧捏着绣帕。
宁欢自然注意到娴贵妃的视线停留,她的目光悠悠落在平日所用的梳妆台上。
她还不想嚣张到如今就直白地显露一切,平日摆了一台子的钗环步摇此刻自然是被收捡好了。只是有些东西总也该让人慢慢明白了,宁欢微微一笑。
宁欢回头看了皇帝一眼,见他还安睡着才悄声走出内间。
娴贵妃已然在外间的炕上坐下了,她身边的翡翠和翡青正捧着几本书陪她翻阅。
宁欢微微扬眉。
娴贵妃抬眸看了宁欢一眼,淡声道:“令妃自便。”
听着这仿佛此间主人的话,宁欢轻轻笑了笑,倒也轻声应了:“是。”
主不主人的,也不在这一句话。
还未坐下,李玉又进来通传:“禀娴贵妃娘娘,令妃娘娘,纯贵妃娘娘等后宫主位和小主在外面求见。”
闻言,宁欢又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娴贵妃却是扯了扯唇角,她抬眸看了宁欢一眼:“令妃,此处不便说话,你随本宫一同出去?”
宁欢便点点头。
宁欢和娴贵妃到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