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
宁欢好气又好笑:“幼稚。”
皇帝将人揽入怀中,“宝儿不许偏心,必须给我也打一个。”说着,他还圈着她,在绣篓里挑出几缕明黄的丝线来。
宁欢哼笑一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乱动,我给你打一个便是。但若是不好看也不许赖我。”她隐隐威胁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心满意足,而后温和笑道:“怎会不好看,宫中绣娘的手艺怎么比得上宝儿的。”
宁欢睨他一眼,到底自得地翘起唇角:“还算你有眼光。”
皇帝见此,便得寸进尺:“那日后……”
宁欢轻笑着打断他的话:“想都别想,偶尔有一个你就该知足才是。”
皇帝遗憾地叹道:“好,知足常乐。”
听到他这话,宁欢反而扑哧笑出声,笑不可抑。
明黄的宫绦打了一半,圆盛在外头通传:“禀皇上、令妃主子,南府的舞伎到了。”
宁欢眸光一亮,霎时扔下手中的丝绦:“传。”
“嗻。”圆盛在外头应了。
皇帝看着她这般兴致盎然的模样,温和而无奈地摇头。
舞伎们低眉走入澹泊敬诚的偏殿,竟是被此处的宽敞所惊。
没想到皇上为了赏舞,竟还特意在澹泊敬诚这样的地方辟了这么大一处空殿出来。
还有此殿的凉爽,实在是她们难以享受到的。
舞伎们盈盈福身:“奴婢参见皇上、令妃娘娘,皇上、令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道:“起来吧。”
李玉为宁欢呈上一本册子,上面有各支舞蹈的名字。
宁欢随意瞧了两眼,反正名字都取得文雅极了,反而看不出什么。
她弯唇笑道:“就从第一支舞开始吧。”
舞伎们柔声应是,留下献第一支舞的舞伎和乐工们,其余人都先退下。
低眉退下之时,几个没来过御前的舞伎还是悄然觑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皇上和令妃娘娘。
而后又是娇羞又是复杂地低下头去。
皇上竟生得如此一幅俊美容姿,可是令妃娘娘更是艳冠群芳,名不虚传。
……
悠扬悦耳的丝竹管弦之声响起,舞伎们步履轻移,随着乐声翩然起舞。
莲步轻盈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轻舒广袖间翩翩若轻云出岫,身姿婀娜纤腰柔软似弱柳,素练轻扬时殿中仿佛泛起淡粉色的波涛,一甩袖一下腰,又如一朵盛大的粉色菡萏绽放,清婉柔媚美如画。
这精心编排献给君王的舞实在赏心悦目,宁欢看得投入,脸上的笑意愉快而沉醉。
皇帝看着怀里这个看舞看得如痴如醉的姑娘,简直好笑又无奈。
他抬眸跟着看了几眼,实在不知道这支舞有什么出众的,这么多年他看来看去觉得都差不多,反而是他家姑娘,每次都能看得十分投入。
一舞毕,宁欢毫不吝啬地献上自己的掌声。
“不错,不错,赏。”
舞伎们欣喜一笑,盈盈福身:“奴婢谢令妃娘娘恩赏。”
告退之时,她们忽的听见皇上的声音。
他问令妃娘娘:“有这么好看吗?”皇上的语气还颇有几分纳罕,显然是不满意的。
舞伎们欢喜的脸色一僵,而后又听见令妃娘娘娇柔的声音传来:“当然好看,翩若惊鸿……”
越走越远了,舞伎们也听不见令妃娘娘后面都说了什么,但听到娘娘的前半句,她们也能猜到娘娘应当是在夸赞她们的。
舞伎们心中这才好受些,还好还有这样一位尊贵的主子认同她们的舞艺。
其中一个年轻些舞伎小声道:“令妃娘娘真漂亮,性子也很好。”
身边也有舞伎小声附和:“是啊,娘娘夸咱们的话夸得真好听。”
在偏殿等候的几个舞伎听见了几人的对话,看了看门口,也悄然围上来。
其中一个小声打探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是得了赏赐。”
其他舞伎们听见这话也悄然竖起了耳朵。
方才说话的年轻舞伎便点点头:“令妃娘娘夸我们跳得好呢,还给了赏赐。”
一直没提到皇上,看来她们这支舞只得了令妃娘娘的青眼了,其他舞伎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又有舞伎好奇道:“令妃娘娘真的生得很是貌美吗?”
年轻的小舞伎用力点头:“美,美极了,别说咱们,我觉得就是这宫里都没人能比得上令妃娘娘的美貌。”小舞伎面露惊叹之色,又道:“娘娘的性子也很是和善,笑起来温柔漂亮极了。”
这一队的领舞轻声道:“别说了,莫要妄议主子。”
舞伎们霎时闭了嘴。
其他舞伎心中也有了底,朝着她们笑了笑,倒也没有再问。
……
连着赏了几支舞,宁欢还是兴致勃勃的。
献舞的舞伎下去了,宁欢倚在皇帝怀中,看着他笑:“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我总算知道为何史书上有这样多沉溺于声色歌舞的皇帝了。”①
皇帝低眉看着她,温柔笑道:“嗯,名花倾国。”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认真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