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孩子你更爱谁?”宁欢笑意盈盈地问他。
虽然知道答案,但宁欢还是想亲耳听他说。
皇帝认真地看着她,声音无比低柔道:“我当然更爱你,最爱你,我的宝儿。”他轻轻在宁欢的眉心落下一吻。
“没有你,哪儿来这个孩子。”皇帝柔声道。
宁欢唇角的弧度扬得高高的,愉快而满足。
不过她还是道:“咱们的孩子也一样重要。”
皇帝温声道:“嗯,但还是你最重要。”
宁欢睨他一眼,到底忍不住笑起来。
桌案上插了满满三瓶的梅花,玉棠和玉琼还没来得及摆瓶,只是暂且装在了瓷瓶中。
宁欢看着这三瓶梅花,也不由想起方才皇帝抱着一大捧花走进养心殿的场景。
她忍不住笑道:“怎么折了这么多梅花?”
皇帝道:“你不是喜欢吗?再过几日梅花也快谢了,多折些也无妨。”
宁欢弯起唇角:“也是。”
看着瓶中的几支梅花,宁欢忽而眼前一亮:“还有绿梅呢。”
皇帝颔首:“花匠们将将移栽成功的,开得还不错。”
宁欢抽出一支绿梅来,仔细看了看:“这颜色真好看。”
看着明显枝数更多的绿梅,宁欢也不禁看向皇帝:“你又知道我定会喜欢这绿梅了?”
皇帝笃定地轻笑:“当然,那宝儿喜不喜欢?”
宁欢捏着一支绿梅,娇俏地笑起来:“的确喜欢。”
皇帝温和含笑:“喜欢便好。”
拨弄着粉定白釉瓶中的梅花,宁欢睨了皇帝一眼:“今日梅园中的人多吗?”
皇帝不禁失笑:“没人出来碍眼,放心。”
宁欢骄矜道:“我何时说我不放心了,再者,你敢吗?”她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她这般骄矜的模样,简直爱怜得不行,他温和而纵容地笑道:“当然不敢,有国色无双的贵妃娘娘在侧,我眼里哪儿还看得见旁人。”
宁欢满意而愉快地翘起唇角。
……
夜色低垂,月儿慢慢爬上深蓝的夜幕,夜幕中还有星星点点的几颗星子。外面寒风呼啸,养心殿中温暖如春。
皇帝正倚在床头,为宁欢和孩子念着《资治通鉴》。
他的声音此刻放得轻柔,倚在皇帝怀中,听着《资治通鉴》中晦涩的内容,宁欢的困意渐渐上来,就要睡去。
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嚷声,有些嘈杂。
宁欢的睡意霎时去了些,她微微蹙眉:“怎么了?”
皇帝见她被吵得清醒了,神色也有些不愉,他声音微冷地唤道:“李玉。”
李玉恭恭敬敬地垂首走进来,也不敢抬头。
他伏跪于地:“皇上恕罪!”
皇帝不悦道:“外头吵吵嚷嚷地在做什么?”
李玉小心回道:“回皇上话,听说是延禧宫走水了,奴才已经着人去打探消息了。”
皇帝还没什么反应,宁欢倒是先坐起来:“延禧宫走水了?”
李玉叩首于地:“回贵妃主子话,是。被烧的似乎是忻贵人所居的主殿。”
闻言,皇帝微微蹙眉:“去查查怎么回事。”
李玉连忙应了:“嗻。”
李玉正欲退下,外头吵嚷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些。
皇帝神色不愉:“走水的是延禧宫,养心殿怎的也这样喧嚷,养心殿的人何时这般不懂规矩了?”
李玉连连道:“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出去查探一番。”
皇帝没拦他。
片刻,便听李玉在门外通传道:“皇上,是忻贵人在养心殿外求见。”
又是忻贵人。
宁欢眉梢轻挑,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安抚地握了握宁欢的手,温声道:“我这就让人打发她走。”
“诶,人家住的地方这才走水,这会儿你又何必这般绝情,去瞧瞧吧。”宁欢掀开身上明黄的锦被。
皇帝不禁好笑,分明是他家姑娘又想去凑热闹了。
但他还是扶住宁欢,意图制止她:“夜深了,当心着凉,她小小一个贵人如何有这个资格搅扰你,何必理她。”
宁欢却直接唤了玉棠进来。
“大晚上的从延禧宫求到养心殿来,我也想听听忻贵人求见皇上是想作甚。”她看着皇帝微微一笑。
皇帝温声道:“管她作甚,若是想求着住到养心殿来,我必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宁欢忍不住笑起来:“那我也要去瞧瞧。”
见她非去不可,皇帝也无奈笑了:“那我陪你去。”
他顺势将宁欢从里面抱出来,又蹲下给她穿上鞋袜。
宁欢瞧了瞧他身上单薄的明黄寝衣,轻轻点了点他:“你去换好衣裳。”
皇帝忍俊不禁,他又看着宁欢,愉悦地弯起唇角:“谨遵贵妃娘娘命,可不能让旁人看了去。”
宁欢好气又好笑地轻轻踢了他一脚。
玉棠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垂首站着,只当没听见皇上这般自降身份的话语。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宁欢让皇帝穿戴整齐,自己倒是只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