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的宝儿知道我的心意便好。”他握着宁欢的手,神色又柔和下来。
宁欢也不禁笑起来:“嗯,我当然知道。”
皇帝道:“我的心里只有宝儿,也只会有宝儿,而我,也只想要宝儿的爱慕。”他眉眼间带上笑意,含笑看着宁欢。
宁欢似嗔似笑地看着他,而后到底遂了他的心。
但宁欢一脸骄矜道:“看在你这般诚恳懂事的份儿上,这份爱慕给你便是。”
皇帝哑然地看着她,只觉心下一片柔软。
他心满意足地笑道:“好,我必定将宝儿的心意视若珍宝。”
宁欢满意而愉快地弯起唇角。
皇帝又道:“宝儿若是不喜欢她们,便将她们送归紫禁城如何?”
宁欢不以为意:“不至于,上次罚过以后,阮答应应该是懂事了不少,只要她别再来招惹我,就随她们去吧。”
以皇帝的容姿和权势,爱慕他的人多了去了,她哪里管得了,也没必要太上心,毕竟如皇帝所说,其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费心。
个个都要计较,她还活不活了。
皇帝就知道是这样,他面上无奈地应了:“好,都听宝儿的。”
但是想想方才阮氏那酸涩勉强的神色,皇帝眸中却划过一丝冷色。
宁欢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神色,还想起什么似的,饶有兴致地问道:“对了,那个阮答应是不是也是钟粹宫的人?”
皇帝微微凝眉,而后摇头:“我不知。”
见他这般模样,宁欢又满意又好笑。
宁欢干脆又招了李玉来问话。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宁欢竟是忍不住笑起来:“竟然都是明辞姐姐宫中的人,明辞姐姐怕是会头痛吧。”
以明辞姐姐的通透,如何看不出皇帝待她的心意,又如何看不出林贵人和阮答应对皇帝几乎不加掩饰的爱慕,明辞姐姐一向与人为善,这二人又都是汉女,颇通诗书,想来明辞姐姐和位下的这两个嫔妃关系应当也是不错的,如此一来,明辞姐姐还真是要左右为难了。
宁欢有些忍俊不禁。
皇帝对婉嫔头不头疼不感兴趣,但听宁欢说起林贵人和阮答应都是钟粹宫中的人,他也想起什么。
林贵人……
似乎和阮氏也是一样的人,清高自矜,毫无自知之明。
皇帝的眸中划过一丝厌烦的冷意。
但他面上却温和地道:“好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人了,宝儿还想接着赏景吗?”
宁欢毫无察觉,只娇声挽着皇帝撒娇:“咱们先去前面的凉亭歇会儿吧。”
皇帝自然没有不应的。
*
那边皇帝和宁欢柔情蜜意,逛得开心,这边婉嫔的确有些头痛。
站在假山上,看着底下两个神色低落苦涩的人,婉嫔也不禁轻叹道:“既然入了宫,就该好好守着自己的心才是,喜欢什么不好,偏偏都喜欢皇上,又有几人有宁欢这样的福气呢。”
皇上的确是个极其优秀的男子,文武双全,风华卓绝,就算他不是君王,他也远胜这世间大半的男儿,可他偏偏就是天下至尊的帝王。
他的容姿,他的能力,和他无上的权势,都不可避免地会引得一众女子趋之若鹜。帝王是不会有真心的,女子对权掌天下的帝王趋之若鹜实属正常,但却万万不该将自己的心交出去,将一颗真心落在最是无情寡恩的帝王身上,最后受伤的绝不会是帝王。
得到那本不存在的帝王之爱,得帝王真心以待,与帝王两情相悦,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福分。
皇上的确不同于一般的薄情寡恩的帝王,但这份不同也只是对宁欢罢了。
若是因为皇上待宁欢有真心,便觉着皇上也同样能待旁人这般好,那便大错特错了。
因为不是皇上有真心,所以宁欢才十分幸运地得到了帝王的真心,而恰恰是因为这个人是宁欢,所以皇上才有了真心。
听上去十分不可思议,但这些年来的种种,无不是再告诉她们,事实就是如此。
帝王真心本就难得,更何况是这样因一人而生的真心,所以这份不可思议的帝王之爱也只有宁欢会拥有,不会再有旁人。
是以皇上待宁欢再好,那也与旁人无关,他待宁欢以真心爱意,百般纵容宠溺,但待旁人,他仍是那个凉薄无情的帝王。
想到这儿,婉嫔也不禁轻叹道:“怎么就是看不清呢?”
灵霞便问道:“主子可要再提醒林小主和阮小主一番?”
婉嫔却是轻轻摇头,她道:“我先前已经提醒过她们,看不看得破便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了。”
在这件事上,她一向一视同仁。
她在宫里一共提醒过三个人,一个是宁欢,一个是林贵人,最后一个便是阮答应。
说起来这三个人也算相似,竟都是一意孤行,没有听从她的提醒。
但宁欢一意孤行,是因为她有底气,是最不同最幸运的那个。
可既然宁欢这般幸运,另外两人便注定失意,她们的一意孤行注定要受伤。
婉嫔的确有些无奈于林贵人和阮答应的执拗,但她倒是并不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