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说沈诺希是进过宫的人,经过如此苛刻的筛选还能入宫得了位分在旁人面前本就高了一头,她可以慢慢挑选心仪的人万不可找那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
婚姻这件事说实话沈诺希并未仔细考虑过,来这之前她在读大学没谈过男朋友父母也没催过,来这之后她嘴里说着谋划事业是为了获得婚恋自由,可她也从没细想过在这结婚会是什么情况。
在几百年后的现代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情况下她都没遇见过让自己怦然心跳的男人,在这家族名声压在肩头婚姻状况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她真的会在这结婚吗,一旦成家就和这里的人有了深刻羁绊,她并不属于这里到那时如果遇上回家的机会她真的能放弃这里的一切义无反顾选择回家吗。
沈诺希想的头疼,忧愁混合着想家的复杂感情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过,或者说许多年没敢想过,她不断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比起现代父母工薪阶层这里纸醉金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可现实是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沈诺希不想被别人同化接受女德女戒,她在自己和别人之间筑起一道道城墙,哪怕是面对和自己掏心掏肺的姐姐她也从没提过想家。
如果不是她一遍遍提醒不断警告自己或许在这的二十多年早就忘了来处,可是怎么能忘又怎么敢忘,她在这里保持清醒保持独立的依据也仅剩脑海中那些随着时间推移蒙了纱的记忆。
沈诺希不想承认她拒绝刘博雅的原因大部分是恐惧,她害怕和这里的人建立深刻联系。
这段时间和周佑安朝夕相处,看着他每日兢兢业业处理公务,为了替百姓谋福不惜以身体为代价,沈诺希有时很迷茫,她越来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帮助周佑安,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还是因为看见百姓疾苦动了真感情,希望周佑安这种贤臣能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猫咪是敏感的动物感觉到沈诺希的郁闷情绪,麻团自觉走过来拿小脑袋蹭沈诺希,把手放在麻团身上感受到它呼吸的时候沈诺希为之一振。
生命,呼吸和心跳,她不敢断言没了自己陆篱乐就一定会死亡,但麻团是因为她才活下来的,她和麻团之间的羁绊从她救下麻团那一秒就纠缠在了一起。
姐姐、周佑安、景岱、裕之、润涵还有潘季他们的人生到现在为止不论有没有她的出现都不会出现巨大偏差,但麻团不同,是她的出现改变了麻团的命运。
“天凉了小姐记得加衣,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琼华看她趴在榻上半天不动拿着披风搭在她肩头,窗外微风把小姐发丝吹起,小姐不见人时喜欢把头发散下来或者简单用发簪挽起。
“我待你们和旁人有何不同吗?”沈诺希抱着麻团坐起身扭头看向琼华,她的特殊琼华她俩是感受最明显的,毕竟每日朝夕相处。
“当然有,小姐待我们亲如手足,旁人家小姐不会和婢女谈天说地,也不会记得婢女喜好,更不会为婢女生辰洗手做羹汤,小姐是不同的。”
“我家小姐是天下独一份,别人哪有我和琼华这么有福气。”琼华话还没说完琼莹就接上话茬,她从厨房刚拿来出锅的糕点,还冒着热气。
“这么看来,我要对你们更好,才值得你们这样拍马屁。”沈诺希笑了笑把麻团放在一旁接过食盒打开和她俩分糕点,食物就是要大家一起分着吃才更香。
雨是下午下的接在手心已经能感觉到寒凉,已经立冬说不准下次阴天就变成下雪了,到时走官道也会打滑,她们要趁着下大雪之前赶回京城,不然说不定一时大雪就被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