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年没有回家,他去了黄哥那里,询问他关于货车的事情。
这可把黄哥难住了,他思索许久,“现在不给私买货车,就算能买也是大几万,你有那个钱?”
余丰年面色一僵,他确实没那么多,满打满算能打出来的也就三千块。
黄哥继续道,“我听钱哥说过,张总的运输队是挂在建筑公司下的,那十辆货车算是公家出的,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余丰年暗自叹气,把钱哥安排他去南城的事情说了,黄哥也不意外,他私下得到不少张总的关照,让他盯紧余丰年,但黄哥还是没把余丰年的事情说出去,加上余丰年会给他钱,每个月收入多了几十块。
“你想要车?”黄哥问,“你就算有车也不行啊,得要人,考证没点关系和时间是拿不下来的”。
余丰年也知道,但目前来说,他也找不到人。
黄哥拿了余丰年一年多的好处,便道,“我在考证那边认识人,你要是有人的话,我就帮你带过去,不过,学费什么的得你自己出,能便宜点。”
“拿证要多久?”余丰年回想他当初拿证,好像半年左右。
黄哥笑了,“一般人少说都要一年起步,光是理论知识就得半年”。
余丰年愣住,“我当时……”
“你当时运气好,张总货大,钱哥塞了钱免去你理论那块的考试”,黄哥解释道,“这事,你别对外说,省的那帮人闹起来,我也没钱哥那个关系,最多就少个百来块钱,还得按程序走”。
余丰年虽然知道钱哥花钱打点了,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一时间有种愧意。
黄哥看他表情纠结,又小声说道,“你也别觉得愧疚,你工资低,是钱哥把那笔钱扣出来了。我侄子黄波,你见过的,他虽然拉货时间短,但工资比你多了几十块钱,张总他们才不做亏本买卖”。
余丰年哑口无言,和黄哥客气几句便离开了,得赶快回去问问陈良栋的意思。
陈良栋听完余丰年说的,沉默许久还是拒绝了。
跟着余丰年赚钱是一回事,但要是放下地里的活,他还是不愿意。
陈爹是搞木工的,家里的工分就靠他们兄弟几人挣,一年到头才勉强吃饱,少了他就意味来年的口粮要少一部分。
余丰年本就试探的问问,听陈良栋不愿意,也不再劝了,“没事,我再找找人就好了”。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苏尽欢这几个月来一直住在县城,余丰年还得赶回去。
走出田里没几步,就看到余丰庆和余丰清过来,“大哥,爹找你”。
余丰年皱眉,“爹说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余丰清吃着糖,口齿不清道,“他们在奶奶家”。
余丰年眉心紧锁,都要去余老太面前了,怕是又要说苏尽欢的事。
在乡下不注重去镇或县政府领证,办酒席就是成亲了。余丰年之前没想到这茬,也是上次余老娘说让苏尽欢自个儿走,他才想起来的。
余丰年以为只要带苏尽欢去拿证就好了,没想到苏尽欢进了门口却不愿意,他不愿意逼她,憋着烦闷的心情带人离开。
想起这些事,余丰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硬邦邦丢下句,“我还有事,下次回来再说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余丰庆追上他,“哥,你就去一下吧,等会爹要生气了”。
“没事”,余丰年加快脚步,他根本不想和余老爹他们谈论苏尽欢的事情。
余丰庆回到热闹的余老太家,众人没见到余丰年,便问,“你大哥呢?”
余丰庆看看余老爹,又瞅瞅余老娘,小声道,“大哥说有事先回去了”。
“这小子!”余老爹火气又上来了,“我现在去县城把他抓回来,真是没规没矩了!”
“站住!”余老太把手里的拐棍扔向余老爹,“孩子不回来,还不是你这当爹的没当好”。
“哪有人爹娘劝儿子休媳妇的?”余老太骂道,“我余家就没有过这种事情!”
余老娘也憋了一肚子气,嘟囔起来,“以前的媳妇也不像现在的媳妇一样,整日只知道偷懒享乐……”
余老太没等她说完,一个犀利的眼神就瞪过去,“你天天来照顾我了?你们夫妻俩一个月来看我几次?还不是人老大和老大媳妇忙前忙后,除了他们,也就尽欢来得勤,没去县城之前,一个月能来十多次,你们能?”
“娘,可她……”余老娘还想再说,被余老爹制止住,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确实不占理。
余伯婶出来打圆场,“既然阿年有事要忙就算了,我和国伟明天要去供销社买点白砂糖,到时候去找阿年也行”。
余老太从鼻子里哼了声,看也不看余老爹他们,在余大伯的搀扶下回房间。
翌日一早,余伯婶要出门前,被余老太拦住,“我跟你们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