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也会粉身碎骨...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见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无动于衷,郑真阳不愿再与他们消耗时间,目光落在桀骜不驯的黑衣少年脸上。
那双记忆中的眼睛再无从前的温柔与爱意,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罢了,他扬起手一声令下,终归是回不去了。
“师傅,帮忙啊——”众人纵身跃下之际,赵寂言的声音响彻崖间。
...
贺晚星曾有两次独特的心跳回忆,都和赵寂言有关。
一次在贺兰布庄,他仅凭习惯和预感就认出已经容貌全变的自己,带着笑意唤她小名时,贺晚星承认自己心跳加速了。
而另一次,便是赵寂言搂着她的腰跳崖,她承认她还爱他,但也还没到殉情的地步。
她失去意识之前,心率一定在200以上。
七日后,明鹿。
自赵寂言等人坠崖后,郑真阳在月城内部安排了人马细细搜索,皆未发现众人行踪。
忤城修慵懒靠坐在皇位上,怒中带笑: “不过是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就能把你的鸠阎道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定有高人暗中相助!”
忤城修毫不在意,声音如寒冰: “说到底还是你们废物...金枫荷说那伙人中有我好侄子的义弟,你可知此事。”
郑真阳心中一惊,开口道:“是个少年人,倒没什么特别的。”
忤城修听出了他口气中的迟疑,抬眸问道: “怎么,是你熟识之人?”
他面无表情回道: “非也,见过几面罢了。”
忤城修皮笑肉不笑: “我还当是你放走他们的。”
“大王明鉴!”
“罢了。”他摆摆手起身,继续道: “金枫荷知道去鹤鸣寨的路,你派一些高手与她同去,必须把我的‘好侄儿’带来见我。”
“他们取走蛊虫又如何,于本王而言不过是少了些听话的傀儡,没那么快寻得解蛊之法。更何况本王还有镇国之宝,吩咐下去,计划照旧——”
“若真有意外...”他毫不掩饰眼中野心与杀戮, “我明鹿将士照样可以依靠国宝取胜。”
黎仲带着寻得的蛊虫回京面圣,熊致身负重伤,暂时安置在贺兰家的客栈养伤,贺晚星并未把偷偷前往月城一事告诉贺兰霜,贺兰霜见三妹整日不再山庄内也颇为担心,好几次派了厉霄一同前去着,几次下来,贺晚清只得暂时先回山庄住上一段时间,仅能书信与几人交流。
说起郑真阳,赵寂言和小刀本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没想到熊致倒看的很开。
“郑安也好,郑真阳也罢,任他如何改名换姓,他依旧自私自利,他心中只有他自己,母亲从未真正看透他,临终前都还相信他定会回来。”
“我从未当他是我的父亲,那日在悬崖上他都打算乱箭杀了我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又何必在意他。”他将碎玉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
“这块玉,我会葬在母亲身边。我如母亲所愿,不恨他,但也不会当他是我的血亲,从此我与他再无关系,若是他有意祸乱天下,那我也会毫不犹豫将他当作敌人。”
少年眼中有些落寞,他是在为母亲数年的痴心和等待惋惜不值。
赵寂言默默叹了口气,若兰慈知道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丈夫是个无情无义的鼠辈小人,又该有多伤心?
小刀手叉腰在一旁生气数落: “那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一股脑的往前冲,他内力深厚,跳崖时若不是本姑娘轻功了得背的起你知不知自己差点就没命了!”
好一个美女背英雄啊,赵寂言偷笑。
熊致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俊逸面孔有些微红,嘴硬道: “谁,谁要你背了,小爷我命硬着呢。”
“再硬的命也抵不住你这样糟蹋!”小刀凑近细看他的伤口,厉声道, “这几日你就在床上躺着养伤,我就在这里守着,伤好之前绝不许再舞蹈弄枪。”
“小爷我如厕你也要跟着?”
“流氓!”
见屋里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看来熊致是没什么大碍了。
赵寂言悠闲地准备回到房中休整一番,奔波了这些日子,总算有时间能好好梳洗下了,挑身体面干净的衣裳,因为黎仲说要带他去见一位大人物,一同商讨蛊虫和明鹿密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