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肘上的碗,看了一眼笼子“好。”点头答应。
碗放在地上,奚含光对着狗招手。
杜宾不嗷嗷叫了,却一动没动。
正合她意。
“它不愿意出来呢,奚同学,要不……你进去喂吧?”
施闻喜白皙细腻的手快速漫上奚含光的背,大力把他推进笼子里。
被推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趔趄跪在纯金打造的笼子中。
一声闷哼响起。
“咔哒”,落锁声回荡在房间。
奚含光半跪在金属栏杆上,端着狗碗回头。
施闻喜笑眯眯锁上笼子门。
屋里没有开空调。
拉扯间,奚含光又汗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胸前,透出薄薄一层胸肌。
施闻喜收敛了佯装出的乖巧笑意,目光冷洌。
看笼子里的人,像看另一条狗。
“你就是那个让我爸在洪水里因为救人成了植物人,还讹上我家骗了三年资助费的奚家人?”施闻喜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被锁住的人因为个子过高无法起身,只能半坐在笼子里,似是被她问住,不答话。
一盆冷水又浇进去。
昏热的夏天,施闻喜居高临下站在笼子外,丢掉手里的狗盆,伸手进去拍奚含光的脸颊。
“说话!”
“……你爸爸是施为乐,南城公安局前任局长?”干涩嗓音终于响起。
施闻喜恨恨拍了拍奚含光的脸,声调说不出的冷意嘲讽,“装什么傻?我爸因为去西山村救援成植物人了,你都和我妈聊三年天了,不知道这家姓施?”
他又开始沉默,施闻喜像看仇人一样。
这场救助结合救命之情,未免太巧合。
她敢确信,这个奚含光就是硬讹上施家的。
“抱歉,我确实不清楚施叔叔和宋阿姨有关系,也不是有意要……讹钱。”
艰难吐出最后两个字,奚含光发丝上的水沿着脸颊滴落,从下巴渐渐隐入衣间。
施闻喜松开拍人的手,从笼中撤出胳膊,抱胸站直身子。
她压根不信,面无表情看着奚含光,极尽刻薄“我警告你,从前的钱就当喂狗了,以后,离我们家远一点。施为乐为了他那可笑的责任心,忘了家庭。为救你,差点丢了命,如今还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
施闻喜双掌攥紧栏杆,对视间放低声音,更显危险。
“你是施为乐亲手从洪水里捞出来的人,我妈把你当作我爸在这个世上给她留下的念想。这三年,不是和你联络感情,就是在医院陪我爸,将我丢给了保姆和司机带。你夺走了我爸,不能把我妈也夺走,懂吗?”
施闻喜自见到奚含光就竖起的刺,终于在嚣张跋扈下露出了一点真意。
她提高声音,问奚含光,又像是问自己,“凭什么,凭什么我妈把施为乐从洪水中救出来的幸存者看得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重?”
奚含光屈腿坐在狗笼子里,明明是受辱的姿态,整个人却从容淡定。
“对不起,为我给你家庭带来的困扰。我现在就走,资助钱我会想办法还给施家。施叔叔的恩情没办法一次还清,但我会竭尽所能。今天就当我没来过,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少年内疚的面孔,让施闻喜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但远远不够。
把她家搅得天翻地覆的人,怎么能这么冷静,置身事外像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苦?
“不。”
她突然出声。
施闻喜附身打开狗笼子,半个身子探进去,眼里有水意蔓延,“我还没玩够呢,我不叫停,你就要随叫随到。”
施闻喜又拍了拍奚含光的脸,发出恶劣地笑声。
手被推开。
施闻喜从奚含光的眼中看到自己有些癫狂狰狞的神情。
“我欠施叔叔和宋阿姨的,但不欠你的,我尊重你是我恩人的女儿,但若想以此为由戏弄我……”
奚含光却仿佛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语调平和,
少年顿了顿,坚定道“不可能。”
满身湿漉漉的人,却近乎不可亵渎,盯着她说“大小姐的游戏,我没兴趣。”
奚含光从笼子中走出,绕过施闻喜,到一旁拧了把头发。
水滴滴答答掉落在造价不菲的地板上。
施闻喜又恢复那副冷漠的样子。
她不笑的时候表情凶得很,臭着一张脸,像随时随地在生气。
“没关系,你不想玩,我也会有法子让你不得不玩。”
在漫长被漠视的家庭生活外,找到了一个乐子,施闻喜非要抓住。
少年拧着头发,不言不语,倔强的唇抿起。
“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