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2 / 2)

一位白发长须,小冠束髻,脚踩木屐,身着广袖道袍的老者笑眯眯朝他们迎来:“事先不知将军大驾光临,着衣简陋,还望将将军莫要介怀。”

徐蹊成朝老安王一拜:“哪里哪里,臣此次来,便是带犬子登门朝王爷赔罪来的,夫人老来得子,将他宠的无法无天,竟冒犯了郡王,子不教父之过,臣惭愧不已。”

安王慢腾腾替国公父子俩斟了茶,闻言诧异:“竟有此事?”他偏了头问默立在一侧的长子,安王世子萧则灵:“则灵?”

萧则灵见兜不住,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安王听完,未见发怒,还抚起长须豁朗大笑起来,对绷着脸的徐蹊成摇头:“将军未免也对子女过于严苛了些,令郎尚值弱冠,年轻人血气方刚,小打小闹小过节,不值一提,况且,我家那个我自己知道,整日上蹿下跳,也没个消停,俗话说‘孤雁难飞,孤掌难鸣,’不如这样,本王将则策那小子唤出来,与令郎握手言和,便算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徐氏父子赶紧起身道谢。

莫约半炷香,珠帘后才走出窄袖红袍的萧则策,见两个长辈相谈甚欢无人在意,他便悄悄地,朝徐磊飞速拉了个鬼脸。

徐磊气得鼻头一紧,喘起粗气刚要有动作,父亲便一个冷眼剜来,他只好又牢牢钉坐在圆凳上。

萧则灵看在眼里,走过去碰了碰弟弟,以作提醒。

这厢老安王终是察觉到二儿子,结束话端,朝他招手慈笑:“则策,你来,与徐公子握手言和。”

萧则策瞪眼乍舌看向萧则灵:你刚刚将我唤来,不是说是徐磊上门赔罪来,有好戏看么?怎么变成了这样?

被弟弟审视的安王世子将头偏向一旁,故作悠闲地赏着悬挂墙上的水墨画。

多次催促下,萧则策只好硬着头皮,撇嘴朝徐磊走去,勉强伸出小拇指与对方拇指蜻蜓点水的一碰,便草草地算握手言和了。

萧则策面色不佳,徐磊的脸色亦好不到哪里去,本就阴沉的眉宇更加郁气起来,似个缩头挫气的王八。

萧则策见了,止不住捂嘴笑起来。

可下一秒,徐蹊成的话就令他刚弯起之唇又立马收了回去。

只见庆国公骤然郑重站起,向老安王深深作一长揖。

安王差点被茶水呛到,连连摆手道,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了?徐大人?”

庆国公不言,只让门口二十几个仆从依次将手中或大或小的漆匣搬入屋内,且命打开,黄金,珊瑚,珍珠罗绮,各种宝物应有尽有占满整个内室,霎时间屋内都变得亮堂起来。

江南怎么说也是举国富庶之地,但作为郡王的萧则策自出生也未曾见过如此大的手笔,这下一看,瞋目结舌,眼睛都直了。

“皆闻王爷膝下有有女符临郡主,为人娴淑,容貌出众,徐氏仰慕郡主风姿已久,蹊成特为犬子向王爷求娶令媛,望王爷赏面。”

“这些东西,算是徐氏的一些心意,王爷笑纳。”

一旁站立的徐磊顿时惊喜亮起眼,父亲要为他求娶愠娴?他扭头看了看地上摆列整齐的奇珍异宝,先前他还纳闷,为何父亲带他来赔个礼,便下如此大手笔。

安王放下茶托,先前不羁洒脱的气势散去,他缓缓抬眼,眼中意味不明:“将军真是……出手阔绰啊……可本王依稀记得……以将军的官阶,一月俸禄,是五十万文。”

言下之意很明显,俸禄区区五十万文,这一出手便堪比皇室金库,多余财务如何得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庆国公笑笑。

“只是儿女婚配,终究讲的是你情我愿,符临还小,尚不懂男女之情,本王亦有私心想要留她几年承欢膝下,长安城如此多高门大族的女郎,将军可另寻佳媳。”

安王委婉拒绝了庆国公。

安王作为先皇武宗十六个兄弟中为数不多还活着的藩王,靠的就是一副与世无争,游山玩水的性子,他很清楚徐蹊成为何此时如此迫切的想要同自家结亲。

可毕竟薛家的事触目惊心,依旧血淋淋摆在眼前,虽说当今圣上仁爱谦和,可谁又能预料到未来的事?人心总是会变的,一但入了局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他做了一辈子的闲散王爷,如今又怎会半截身子快入土时忽然想不开,去趟这趟浑水?

徐蹊成被拒,亦未生气。

末了,他缓缓顺着安王的话颔首笑道:“王爷说的即是,儿女的事,总不好太强求,万一凑成怨偶,就可不妙了。”

言罢,他起身与徐磊再次朝安王一拜:“那臣就告辞,待来日有时间,再登门拜访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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