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失(2 / 2)

檀珠:“接着说。”

冯润飞快瞄眼上方,揣手又支吾道:“起初明是那妇人先行引诱我,说她死了丈夫,想要跟我过,可谁知……”他说着,恨恨咬牙:“谁知那贱妇竟明一套暗一套,背地里挑唆河子村村民说是我强迫她为妾,惹得河子村上下数十位乡亲邻里来安王府闹事,玷污王府名声……”

“王爷,您定要为冯润做主……若放任此等贱妇刁民在锦阳放肆,恐有损王爷远近威名啊王爷……”冯润开始呜咽。

萧则灵听不下去了,站起冷笑:“可我听闻,是你馋眼那寡妇前夫留下的几百亩良田,妄想私吞,寡妇不从,这才闹出事端来的。”

“她都嫁予我了,夫妻本是同木之枝,那她亡夫的田产,亦理应我继承,不然她一介妇道人家,手握那么多良田有何用?她又走不出去……”

冯润自我辩解着,一沓书信忽然砸在他眼前,主座上的安王开口:“可事后,你为何还带着王府的人,到河子村寻仇报复?”

冯润暗下眼珠微转,表面却哭得愈发凄惨:“是他们先来王府闹事的啊王爷,泼粪画符,我被他们欺负惨了,这才敢寻了些兄弟去和他们讲讲道理,何来的报复……”他捧起地上的信:“这些举诉信,一看便是恶意诽谤……”

安王抚了抚紧皱的眉心:“不管你抢占私田是否是诽言,可你在河子村里打死了人,总是事实。”

正垂泪抹面的冯润突然一愣。

王爷怎会知道此事,人他不是埋得很隐蔽吗,难道……有人出卖他,偷偷报信给王爷?

“我……”冯润说不出话来。

“按我朝律法,杀人当斩首,更何况你杀了三个,”安王摇了摇头:“众怨纷纷,冯润,你让本王如何保你?”

冯润尚还不知问题的严重性,张了口还想求饶辩解,身后的八扇镂木雕花门忽然猛开一格,他转身,发现自己父亲闯进正堂。

冯绪抱住安王大腿,也顾不得形象,干瘦佝偻的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王爷,冯润这孩子,是您自小便看大的啊,平日性子虽急,可对王府那是一片忠心,您就看在奴战战兢兢跟了您这几十年,饶了这孩子一命吧……”

几十年的主仆,没有人能比冯绪更明白安王此人有多重名声,王府家奴以势凌人,这要传出去,凭自家王爷的个性,定是要将犯事者狠狠处置,以证家风。他再不站出来,冯润恐凶多吉少。

安王道:“你快起来,过失者乃冯润,与你何干?”

冯绪不听,仍死死拽着安王,情急之下,竟不慎扯下安王右脚罗袜,涕泪纵横。

安王扭头看向萧则灵,后者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拿了狐毯递到老管家身旁道:“冯叔快些起来,究竟如何处置阿伽,父亲还未曾放话,您一把年纪切忌哭坏了身子,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

阿伽是冯润小字,冯绪乍听此话,以为主子原谅了儿子,这才缓缓止了泣,站起来。

安王被这一出整得头疼,看着冯绪:“你是个稳重的,怎生个儿子如此张狂骄纵,”言罢他叹口气:“事闹大了,就来本王这千万求饶有何用?”

冯绪微驼的背弯得更深了,两腮深深凹陷,眼下因长年忙王府诸事而泛着青黑,干瘦身子夜风里摇摇愈晃,看着十分可怜,安王终是不忍,摊手道:“也罢,谅你的面子,冯润之事,就此作罢。”

“可众怨气终是难平,你有什么法子,让外头闹事的消停下来?”安王接着道。

冯绪即刻化哭为笑,万分感激,颤巍磕头后道:“冯润有错,定是要罚的,如此,才能正安王府的名声,”他朝安王拱手:“奴恳请王爷,将冯润打二十大板后……”

“当众逐出安王府。”

此言一出,冯润不解望向冯绪:“父亲!我罪不至此啊……”

冯绪斜眼:“你闭嘴!”

言罢他接着道:“至于河子村闹事的那群,多数人不过是乌合从众,凑个热闹,多给些银子安抚,重金之下,也就散了。而冯润王爷也狠狠罚过,这样一来,恩威并施,该安抚的,该惩罚的都到位了,外头的人也会称赞王爷您公正平允。”

安王满意地点点头。

冯绪顿了半晌,才敢迟疑问道:“只是阿伽毕竟过失杀了人,县府衙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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