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锁(2 / 3)

吓晕在地,肚皮朝天的周主簿,扒下他的衣物套在自己身上后,大摇大摆走出歌馆,朝郡守府衙方向走去。

*

冷阳斜照。

信鸽扑棱翅膀,自高窗飞入屋内。

李小蛮取下金筒,确认无损后,匆匆走进内室:“大人,大内传来书信,是圣……”

话至一半,看到半靠椅上饮茶的素衣女子,小蛮停住脚步,讪笑挠头:“殿,殿下也在。”

萧锁月朝他颔首。

裴行祐正坐于案前,提着紫毫笔写字,闻言刚要抬起头,那厢小蛮早已脚底抹油似的溜到门外去了,只留金筒骨碌碌地在桌案上转。

裴行祐无声张了张嘴,小蛮脑袋突然又从门边探出,嬉皮笑脸道:“大人既与公主有要事相商,那小的就不打扰大人公主了,先退一步。”

言罢,“啪嗒”一声,将门合上。

留下萧锁月与裴行祐面面相觑。

萧锁月率先笑起来,单手撑住脑袋看着裴行祐:“哦?裴郎有何话要同本宫讲?”

“这光天白日之下,什么话……要小蛮关上门才能说?”

小娘子忽然靠近案台,蜷腿坐下,洗浴过的乌发被松松挽成一髻,秾丽小脸上漾着笑意,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裴行祐。

空气蕴满水汽的清香,裴行祐喉结微动,抬起眼别开萧锁月的手:“殿下莫闹,待我写完给圣上的回禀信。”

萧锁月瘪嘴:“还唤我殿下呢,生分极了,我不爱听。”

“那殿下希望我唤什么?”

“唤我小锁。”

“小锁。”

男人侧过头,又轻轻唤了一句:“小锁。”

萧锁月揽上他的脖子,朝他的鬓角吻一口:“诶真乖。”

轻若白羽的吻。如暮春时令漫天飘飞的柳絮,暖风和送,软软触上鬓角,似有若无。

公主招惹完人,还不老实,耍赖似的枕在男人肩头,卷起他的一缕披发把玩,看着他手中信上的内容。

裴行祐感到耳后隐隐发烫,他复提起笔来,却发现思绪紊乱,如何都集中不得,于是干脆撂下笔,无奈道:“恳请殿……小锁出去。”

公主小脸在又男人肩颈窝乱蹭几番,紧着鼻子使劲吸一口衣料间的那抹熟悉的竹香后,这才抬脑袋,故意刮了刮他泛红的耳朵:“裴大人怎么耳朵红了。”

裴行祐无可奈何,只得扭身,锢住公主两只手,也不说话,就望着那双眼睛。

萧锁月见好便收,收起魔爪笑盈盈道:“也罢,不扰你了,公务要紧。”

说完她整了整衣容,起身悠悠走了出去。

锦履刚跨出门槛,萧锁月面上笑容便缓缓消失,凝重起来。

她想起适才看到裴行祐手中的那封信。

信是皇兄的,他要裴行祐尽快将当年谎报灾况的官员与背后推波助澜的豪族乡绅一网打尽。

这本无甚问题。

可圣上给出的期限,竟只有四天。

短短四天,此事若是办得好也就罢,办得不好万一将那群豪强惹急了,临死前反咬一口,揭竿造反,届时朝廷还要遣将镇压,内出反贼,外有强敌,岂不是将局势深陷于更深的泥潭之中?

她都能想到的问题,圣上不可能没有顾虑。

除非……

萧锁月蹙眉望向北疆方向。

除非外患远远大于内忧,圣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国库亏空,匈奴压境。

而凛冬,悄然而至。

漠北草原的冬,万里冰封,寸草不生,匈奴人无粮无肉,必会再举南下,烧杀抢掠,屠城屠民。

皇帝压力不言而喻。

可害怕她担心,皇兄竟是……

什么都不同她说。

萧锁月苦涩地弯了弯嘴角。

宝萍在门外不远的长廊处侍着,见到萧锁月,她垂首几步上前,递上氅衣。

公主披上衣物后边走边吩咐道:“宝萍,寻辆马车来。”

“殿下要外出?”

“嗯,去看看池梧。”

*

公主的马车驶出驿站,车轮远去,在皑皑雪地辗起一地车辙,裸露出荒瘠土地。

在絮絮而落的雪还未彻底将车辙盈满时,婺川驿站门前,又停来了一辆马车。

有人从马车上下来。

倚在门角的许川握剑上前,询问道:“阁下是?”

那人拢袖笑道:“我来找你们大人,叙旧。”

屋内,裴行祐刚将信折好装进金筒内,许川走了进来。

“裴大人,门外有一生客,说是您的同僚,恰好回乡祭祖,顺道来拜访大人。”

裴行祐微诧,抬起眼来:“同僚?”

“是,长安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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