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许两个嬷嬷是魔尊特意下令从天魔宫那边调过来伺候付思灵的,说是伺候,付思灵觉得更像是监视,这两位嬷嬷的法力放在寻常练武人中,那可是顶顶的高手。
付思灵记得曾经在哪儿见过她俩,但日子过了太久,她实在有些忘了。
只得趁花仇不在,伺机打听:“你们俩给我说说,什么时候进的天魔宫,现今是何资历啊?”
不过是闲聊,两位嬷嬷也没放在心上,仔细答道:“回姑娘,我们一千年前便已在天魔宫内当差了,如今是二等嬷嬷。”
付思灵挑眉,“按照这年岁,至少应该是一等嬷嬷了吧。”
许嬷嬷拿袖抵住嘴角,无奈一笑,“不瞒姑娘,我们曾是雪尊的贴身嬷嬷,记得在她十来岁吧,被扬尊惩罚时我俩偷偷去送过几次吃食,被人举报后,便被下了禁令,不准踏足内宫半步,一辈子也只能在外院当差,这职衔才迟迟升不上去。”
“哦?”付思灵疑惑,喃喃道:“竟还有这样的事。”
一千多年的事情了,付思灵着实记不起来,也无法判别俩人言辞的真假,只是她心中犯疑,这花仇为何偏偏选了这两人来伺候她?
赵嬷嬷在一旁帮腔道:“尊主此次特意嘱咐我们,比照以往照顾小主子的方式好生照顾姑娘,想必尊主确实把姑娘呀放在了心尖上了。”
付思灵白眼一翻,嘴里冷嗤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百无聊奈中,她低头把玩起一旁的玉如意。
这是一块成色绝佳的好玉,颜色纯正,质地温润。
这玉是付思灵在外藩人进贡的贡品中一眼便看中的,按照往常规矩,这些贡品都是封装国库的,现在付思灵来了,按照花仇的意思,都是先给付小主看上一眼,喜欢的任她留下,她不喜欢的再往国库里装。
付思灵当然挑着贵的选,毕竟以后用得到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罢了,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资历几何,现如今既是我的人,我只有一个要求——”付思灵抬眼看了看两人,“忠诚,绝对的忠诚。”
赵许两人一听,连忙应着:“是主子,我们定对主子忠贞不二。”
付思灵勾唇一笑,“这可不是嘴上说说,我会在细节中考察你们,若有二心,我定当不留。”
她抬起眼皮往两人身上扫去,眼里闪过一丝冰冷。
她想起花仇这个臭小子,以前不也说得信誓旦旦,要对她死生不二、誓死追随,然而呢,还不是为了权利将她给一剑捅死,夺她宝剑坐她尊位,还要弄一只狐狸精来糟蹋她的肉’身。
现如今在她付思灵的身上付出的又算什么呢?
是可怜?是怜悯?抑或是在她身上弥补对曾经那个韩江雪的亏欠之情?
付思灵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总之不是一个男人一颗真心这么简单。
很快便到了起身前往鬼界的日子,这天临渊城的天气依旧阴暗,天空乌云密布,乌云间闪烁着一条条细小的紫色闪电,就像是游龙穿梭其间,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付思灵和花仇坐在一顶轿子上,一顶很普通的人界轿子,需要四匹马在前面拉,更需要马车师傅在前方控制,没有水路的便捷,更没有法器的神速,总而言之,花仇就是在制造一些莫名其妙的两人独处时间。
付思灵面无表情地盯着花仇,花仇则像是没有感知到一般,静静合着眼,随着车马颠簸微微摇晃着身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雍容静默的神像。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丑女爱慕美男,忍不住盯着人家犯花痴,实则她满脑子都是花仇身上的破绽,可惜她法力不够,不能一招杀敌。
“看够了吗?”花仇问,声音竟还带着些惯有的冷意。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样冷冰冰的一句,但话出口时,就变了味。
付思灵微微挑眉,讥诮道:“这样标志的男子,我怎么会看得够呢?”
花仇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睁眼看她,淡紫色的眼眸似乎闪过一道光亮,那是某种不易察觉的希冀。
可惜在对上那双狡黠而又难以捉摸的双眼时,他又瞬间清醒过来,他转动着左手上的龙形扳指,不舍地取了下来。
他心中凄凉,如身处冰凉的月夜,他想:只要一直戴着附着师父血玉珠的扳指,这滔天的恨意便足够将他给溺死。
他温柔地勾了勾唇,回道:“本尊的师父也曾这样夸过我。”
“那你应该很敬重你的师父?”付思灵步步紧逼。
花仇直言不讳:“不仅是敬重,还有某种不被俗世规则认可的感情。”
付思灵嘴角一抽,“你说你对你师父有感情?”
花仇面上坦然:“她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付思灵摇摇头,“我可不见得。”
花仇:“是啊,她始终不信。”
付思灵面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