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收拾好了,掌柜的一再叮嘱,此事切莫声张——还请您稍安勿躁,千万别出房间让人瞧见,京中的老爷稍后便到。”
小鹿骤然被这声音惊醒,扭头去看,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窗外天色已瞑。耳畔中的,却是李二聊的讲话声和一阵脚步声。
他抖了抖精神,趴到门边去看,但见李二聊引着一名身穿罗裙、凹凸有致的少女缓缓朝楼上走去,不多时,前者又独自下来。
不及多想,小鹿一下子将门推开,蹑手蹑脚爬到了六层——甫一扭头,正瞧见那女子的背影在拐角处一闪,进到了阿绣适才进去的屋子中。
小鹿见状,刚睡醒的脑袋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下意识替阿绣捏一把汗,三两步跟着跑到房门跟前,刚将门推开一条缝,便觉得手臂上一紧,整个人被踉跄地拖入屋中。
寒芒闪过,等他反应过来,一柄匕首已经顶在他的胸前。他吓得瞪大眼睛,正要高声叫出来,却又被一把按在嘴上。
“嘘……你这小鬼,怎么跑过来了?”
小鹿才看清,用匕首顶着自己的人竟是阿绣——而适才进来的那名少女,此刻竟已躺倒在地上。
“阿……阿绣姐,我……我还是不放心你。”
“胡闹!”阿绣收起匕首,第一次露出严肃的嗔怪神情,又扭头看了看窗外,叹口气道,“天已晚了,你既不走,此刻也便走不掉了。”
说罢,阿绣四下稍稍环顾,上前打开衣柜的大门,道:“只能委屈你,要和她一起在此处藏藏。”
小鹿心有余悸,看着那人事不省的少女,呆呆道:“她……阿绣姐,她怎么了?”
“不过是封住了穴位,六个时辰后自会好了。”阿绣说着话,将那少女拖到衣橱中,对小鹿道,“动作快些,等人来了便晚了。”
小鹿被她拽了一把,踉跄着往衣柜里爬,才转过身坐好,便觉得双侧肋下一麻,随即全身都动弹不得——面前的阿绣手擎着两根银针,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谁让你这么不听话呢?”她耸了耸肩,“等下你要是再来捣乱,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吱呀一声,柜门关上,小鹿心中暗自叫苦,全无奈何。借着缝隙中露出的微光,能看到一侧的女子娇艳欲滴的面庞正写满惊惧,一颗半掩半露的□□贴着自己的肩膀剧烈起伏着。
阿绣缓缓朝外走了两步,敛起脸上最后的一点笑意。她背对屋门,在铜镜前款款坐下,轻探笋指,整了整自己脸上精细的妆容,然后凭窗而立,无言地观察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天色已而黑透,但因为揽月楼周遭已然戒严封闭,是以一点点声动也显得格外清晰。她看到几支火把照出的微弱光亮和一辆奢侈豪华的车辇,便知道是圣使罗守仁已而到来了。
于是她婉转身形,拿出风尘女子特有的弱柳扶风,坐在妆台以前,娇柔如一朵鲜花。不多时,门道中传来阵阵喧哗,紧接着屋门打开,她并不消回头去看,便知道是罗守仁进来了。
“老爷,您吩咐的事情都已办妥。”掌柜的低三下四的声音传来,“时辰不早,您便早些休息——倘有需要,小人随时在二层伺候。”
之后,便是罗守仁屏退左右的命令声,随着一声房门关上,阿绣才盈盈款款的转过头去,对着一个四五十岁、沾满了官场秽气的肥胖男人下拜施礼。
“奴家见过老爷。”她轻轻说道,不卑不亢。
罗守仁盯着阿绣,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哈哈一笑,道:“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花魁——过来些。”
阿绣在裙摆上蹭了蹭手心渗出的汗,款步上前,一双眼做出娇羞媚态,闪避着罗守仁的目光。后者又笑了笑,道:“不错,不错。”
说着话,他便宽袍解带,阿绣伺候他将外衣脱下,后者便一屁股坐在床上,腆着肚子问道:“听说你时常伺候些大人物?都有谁?”
阿绣微微一愣,替他将衣服挂好,低声道:“老爷真是的,既知道都是大人物,奴家又怎么敢说他们的名讳?”
罗守仁哈哈一笑,道:“哎——对你来说是大人物,对我来说,只怕连个屁都不算。实与你讲,永宁城纵是宝地,却终比兴业差得太多。”
阿绣无言,缓缓点了点头,恭敬立侍在一旁。
“只可惜,兴业虽好,却总是太正了些,秦楼楚馆,总少了一些兴致。”罗守仁打量着阿绣,继道,“你若将我侍候得舒服,我便替你赎身,将你带回兴业,如何?”
阿绣心中早已为如此的朝廷命官怒火中烧,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是。奴家……定当好好服侍老爷。”
罗守仁笑了笑,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做,莫害怕才是——倘若你怕了,我便玩不尽兴。”
阿绣尚未明白他的意思,罗守仁便伸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对面,紧接着伸手抓起她一只纤细的脚踝,摘下挂在脚上的木屐,除去足袋,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雪足。
“还不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