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爱的羞涩,王不愿多想,可欲如此,却欲发地无法释怀。
盛夏时的一个黄昏,太子莅临了彰亭。
“把东西给我!”诸葛淳瑜直截了当道。
“大哥,昀舜不知您指的什么?”少年故作茫然道。
“老六,夏侯延的书童你应当已经见了,何必在此装糊涂?”
“大哥,您是怕了吗?不然您不会抽空来看臣弟这个废人的!”少年打量来人,微微一笑。
“老六,区区一个书童和几份证供,便想凭此昭雪,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你是一个废人,可翻转不了天地,可我却能!”太子负手而立道。
“在大哥眼中,昀舜是可有可无之人,恐怕还不如一介漕官有分量?”
“昀舜,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娘是后宫中一可有可无的宝林,要怪就怪你是一不起眼的皇子,你的确是可有可无之人,而大哥不同,身为储君,当有重臣在侧,你这般糊涂无能,要我如何重用于你呢?”诸葛淳瑜奚落道。
“大哥,除了昀舜,其他兄弟也没有一个会是您眼中的重臣,恐怕也是可有可无吧?”
“昀舜,看来你还是没有一丝长进,我是你的大哥不错,可亦是一位储君,自不能儿女情长,兄弟莫逆往来!你今日之境,怪不得人,是你自己愚蠢,至于求赦,若你能将那证供书童交出的话,我会请各位大人替你御前上本的!”
“若昀舜不这样呢?”
“听大哥的劝,即使证供在手,你也很难扳回局面,那漕事可是千头万绪,陈年烂账,解不清的,而你的罪清清楚楚!圣旨已下,昀舜你是庶民了,不是什么六皇子,这兄弟自是做不成的,就算是往好处想,你昀舜被父皇怜惜,有朝一日终得赦宥,又能如何?依然是一个废人,除了遛鸟听戏,娶几房姬妾,没人会重用于你,这辈子也便如此了!”诸葛淳瑜直言不讳道。
“即是这般,我们兄弟间已无话可说了,来人,送客!”诸葛昀舜脸孔青青白白地吩咐。
“六弟,还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想通了,就将那人和证供送来,大哥保证你会过上顺平的好日子的!”
凌霄一直于外听着,她倏然明白那夜的贼人,所来为何!
深夜,王立于院中,挥舞着长剑,豪气云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凌霄听着王吟咏时那剑气穿空的声音,默默于一旁雕着一块天青色的石头,那上方有王印玺上的“舜”字,大功告成后,垒于院内,朴拙中透着威威的王韵。
“为何没有丫鬟?”王自身后轻声问道。
因为王很晦气,丫鬟想,只是在王苦难的日子里,丫鬟变得十分厚道,只恭顺地应道:“那就雕一个好了!”
于是一块石头递了过来,王坐在她的身畔,安静地看她雕出一粗陋的人形出来。
“好丑的丫鬟!”诸葛昀舜取过打量,愈看愈不入眼,顺手抛了出去。
“京中朱雀大街上粗笨的丫鬟都是这般模样!”凌霄瞧着那块石头坠落的方向,下意识道。
“什么大街上的丫鬟,是王的丫鬟,王的……”诸葛昀舜不悦地说着,目光落于洗耳恭听的丫鬟脸上,脸倏地红透了去。
“咦?”凌霄从未见过王这般模样,有些纳闷,却见王寻着她的短处道:“凌霄,本王知你不是寻常的暗卫,那些抛眼展笑的事,你亦能不辱使命!”
凌霄被质问地莫名其妙,而王多日以来的心事,一下脱缰而出,视线忽闪间,蛮横地吻住了她。
这并非“王”恶劣的玩笑,也不似暗卫训育时的逢场作戏,凌霄沉静无波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又一下子混沌了去。
“雕一个你放上去,此为王命!”
王心中升起了相依为命的感觉,他一无所有,除了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