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首岩鳞蛟的后代?”萧翎习惯性地看向虞子珩,他却低垂着眼眸。
炉火映在脸上,睫羽撒下一圈阴影,看起来心事重重。
虽没亲眼见过凤首岩鳞蛟是何模样,但却听萧翎详细描述过,闻晚歌不禁怀疑道:“前辈,您是说那群黑猴子是那长着凤凰脑袋的大蛇生出来的?”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徐同风笑道:“这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
闻晚歌想了想点头道:“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这两者之间确有些相似之处。”比如都是铜皮铁骨,再比如都能两将人烧成灰,“然后呢?您继续。”
徐同风接着道:“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地间还不是如今这般祥和的样子,凶兽肆虐,苦不堪言,后来天降数月暴雪,汪洋便冰川,吃人的飞禽走兽无法适应那样的环境,大部分都灭绝了,侥幸存活下来的也都躲了起来,不敢再出来作恶。”
徐同风指了指曲修竹又道:“这几个月里,我二人阅遍古籍,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便跟着书中记载一路找去了晓烛峰,果然在晓烛峰背面的涯壁上寻到了一个山洞,顺着山洞进去,约摸往下行了百丈之深,终于见着了那个传说冻了几百只厌生兽的冰洞,不过寒冰没看到,却只见满山洞沸腾的岩浆,和几具厌生兽的骸骨,想来是百年之前山中的那场无名大火烧融了洞中的冰,将禁锢其中的几百只畜生放了出来。”
又是远古凶兽,怪不得怎么都杀不死。
袭鹤龄问道:“前辈,晓烛峰上的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曲修竹别有意味地看了眼萧翎,“那还不是凤首岩鳞蛟的杰作。”
晓烛峰起火那晚萧翎曾飘去山上看过,却见那山脚下的溪水中都淌着火,倾盆大雨降下来时,山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顺着雨水冲上了天,就好像下的不是雨,而是油。
当时萧翎便有些怀疑这火跟那畜生有关,可怎么会呢?
“凤首岩鳞蛟畏水畏寒,困在寒潭中是如何脱身的?”
曲修竹道:“自然是有人将它救了出来。”
萧翎更不解了,“活人是下不去寒潭的。”
曲修竹叹息道:“南月离,大抵也算不得是人了吧。”
虞子珩终于抬起头来,眉心拧成了川字,漆黑的眸子直盯着曲修竹,“算不得人,是什么意思?”
萧翎再次看向他,直到此刻才终于察觉出了那丝不同寻常,他似乎对“南月离”这个名字格外在意。
南月离……
南月……
“南月一族?!”
见萧翎如此惊诧,闻晚歌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南月一族?”
沈思贤接话道:“萧姑娘说的可是南月王朝?”
萧翎扭过来头来,“沈公子也知道南月王朝?”
沈思贤道:“只是听说过一些。”
闻晚歌顿时羡慕起他渊博的学识,“沈公子听说的可真多。”
对面的少女捧着下巴看着自己,一双水眸清澈透亮,沈思贤耳根一红,不由得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曾听家中长辈说起过,瀚海王朝以前并不叫瀚海,也不姓常,而是姓南月。”
“南月?”袭鹤龄仔细在脑中搜索了一番,“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瀚海里还有这个姓氏。”
闻晚歌附和道:“我也没听过呢?姓南的倒是见过几个。”
“正常。”虞子珩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缓缓道:“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全部死光了。”
三人狠狠一怔。
“死”这个字从虞子珩口中说出,总有一种对生命大不敬的感觉,闻晚歌默默在心中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问:“如何死的?”
虞子珩却又懒得开口了,怂拉着眼皮,鼻观口,口观心。
“你逗小孩儿呢?”萧翎好笑地捶了他一拳。
虞子珩抬头看她,不知名的情绪在眸底流淌,但他惯来隐忍,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继续轻描淡写道:“常氏一族曾效忠于南月王朝,后来出了个野心大的,谋朝篡位,不过几年的光景南月一族千千万万的人便被杀了个干净。”
想不到常氏一族是这般上的位,三个年轻人听后不禁唏嘘不已,可朝代更迭历来都是由鲜血来书写的,就像早几十年前瀚海和邻国争夺疆域,不也是血流成河吗?
只庆幸他们不曾生在那样的战乱年代。
“那,那个自称南月离的究竟是不是南月一族的后人?”闻晚歌问。
曲修竹看了她一眼,回道:“与其说是后人,倒不如说是遗孤吧?当年常氏一族突发叛乱,直杀了南月王一个措手不及,为保后继有人王后林氏带着两个儿子仓皇出逃,两个孩子一个名叫南月寻,那年还不足十二岁,另一个才不过三岁,他便是南月离。”
袭鹤龄摸了摸快被惊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