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客官!还请留步!”
突然有一个店小二从顾忱他们原先所在的包间里追出来,四处张望找这两人。
可顾忱和齐王早已经走远。
店小二根本瞧不见他们的身影,只得在原地跺脚,懊恼地哎呀一声。
周羲宜和陆妙竹才刚要走出茶楼店门。
小二瞧见她俩,忽然又似瞧见了什么救星,急急忙忙地追过去,边追边喊:“二位小姐还请留步。”
两人和身后的桑月都闻言回头。
小二躬身道了个礼,“方才在长廊上与您二位说话的两位公子落下了东西,方便的话,可否给您二位转交回去?”
“或许是......”不大方便。
周羲宜不知道是齐王还是顾忱落下了东西,但这俩人对她来说都很难遇见,想也不想地就要婉言拒绝。
可店小二眼珠乌溜溜地转了转,不由分说地把直接手里的东西塞给了桑月。
然后就一溜烟就跑了回去。
像是怕她们去追一样,甚至还越跑越快。
店小二边跑边想,方才包间里的两个公子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少说也是京中权贵。那布袋谁知道会装着什么东西。
万一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贵人追究起来,自己这等小人物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把东西甩得远些比较好。
店小二越想越对,觉得自己这脑袋瓜子过分机灵。
桑月还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她慢了半拍地张开手掌,才看清楚自己手里被强塞的东西长得什么样。
——是个锦织布袋。
很眼熟的小布袋。
周羲宜一下子就认出了它。
顾忱的爱好不多,盘玩核桃算是一个。
这个锦织布袋正是顾忱用来装核桃的,此时看上去核桃不在里面,应当就只是个空袋子。
“小姐?这......”桑月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难办。
周羲宜安静片刻。
“就先收下,”她说道,“在下次见到之前,替人家先好好保管着。”
*
皇宫中御书房。
顾忱在听锦衣卫上报照水县的相关情况。
“照水县贼匪已经在看管之下,不敢作乱,消息也被锁住,不会提前泄露。但是在我们到之前,有个探亲的车队已经被报失踪,据查他们是死于贼匪手下。
其中有一人得以逃出,照水县县令张环派差役找了多天都未见此人,既知瞒不住实情,就在多日前往京城里递了消息。徐国公、张瑞等人最近应当都得知了此事。”
“那个逃出来的人去了哪里?”
“我们沿途查下来,他是被一支从边境回京的商队所救,如今就在京中的客栈。不过这个商队的人,似是与永昌侯府小姐之间有往来。”
顾忱掀起眼皮盯住他:“细说。”
“这商队头领之女叫陆妙竹,与永昌侯府长女周羲宜,应当关系不浅。在陆氏商队回京后,两人有数次往来,周洮本人暂时没有相关举动,目前还不清楚其中具体关系。”
“徐国公他们瞧着应当不傻,”顾忱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接了一句。
“今日中午肃王府宴散之后,徐国公已经派了许多探子去找从照水县逃出来的人。”
顾忱听到意料中的答案之后便眉目舒展。
他手里提前就备好照水县小吏的证词,但各方都不知道此事,他们很容易把这个逃出来的人当作是照水县一案的关键,全都在这下功夫。
正好让他趁此机会物尽其用。
顾忱斟酌片刻,便下了指令。
“过几天,给徐国公漏消息,让他们往永昌侯府周羲宜和陆氏商队的方向查去。记得照看好那个从照水县逃出的人,不可危及到他。”
徐国公罪大恶极,周羲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该让他们狗咬狗去。
*
京城的一家客栈。
陆妙竹掀开帘子,走进房间:“爹爹,我将人请来了。”
陆父连忙起身相迎:“快快进来。”
周羲宜随之走入,给陆父等人问了句安好。
床上正靠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他在看到有人进来之后还试图扯动嘴角,却只显出皮笑肉不笑的苦相,似无法集中注意力一样,只能目光僵硬地看着不知何处。
“我们在照水县遇见他时,他还只是频频犯困,但神志清明可以与我们交谈,后来几天渐觉身上无力,发展到今日,就成了这副模样。”
“郎中是怎么说的?”
“我们不敢过分声张,只找了行医的旧交。大夫说是气虚肉枯,神机受损,便开了几个方子来通窍